('ldquo郁某rdquo就发了消息过来:【记得吃药。】尤愿:【不吃,咳死我。】郁某:【好,我会记得通知小君阿姨来带你的尸骨回兴城。】尤愿:【helliphellip】想到自家妈妈的脸,她叹息一声,随后唇角翘了翘,从包里取出药吃掉。对话却没断在这里,郁凌霜又问:【气还没消吗?】【我哪儿有气。】回完这句话,对面没声了。尤愿又喝了口水,抿抿唇,就盯着聊天对话框。郁凌霜没让她等多久,很快回了个视频。视频里有一个粉色的气球,不大,但鼓鼓囊囊的。她一只手拿着握着气球,一只手拿起记号笔在上面画着眼睛、眉毛、鼻子以及往下的嘴角,还在一边写下ldquo鱿鱼小姐rdquo四个字。郁某:【你看,好多气。】郁某:【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它的气放掉呢?】尤愿心想她哪儿有那么丑,但看见郁凌霜后面的那个问题,就挑挑眉,状似随意地丢了个回复过去:【看你表现吧。】郁某:【好。】郁某:【我下午会写出一个具体方案来给您过目。】尤愿:【行,退下吧,我午休。】道过午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那一点睡意早就在郁凌霜的头像旁显示红色数字ldquo1rdquo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又点开视频看了好几遍,还怕自己错过郁凌霜的声音,掏出耳机戴上。实际上郁凌霜是安静的,只有记号笔在气球胶面上写字时的小动静。但她很难不去注意到郁凌霜的这双手,小学起,两边的妈妈觉得可以给孩子报个特长,凑巧小区有个钢琴老师,课时在打折,于是两位妈妈都没问过她们的意见就给她们报了名,因此两人放学以后还要去琴行学钢琴。大概是因为有对方的陪伴,所以学琴的道路上不那么难熬。可是,很久没有再看郁凌霜用这双手弹琴了,她还记得这双宛若白玉雕琢而成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的画面。像灵动的蝴蝶,轻盈优美。半晌,尤愿收回思绪,脑袋后仰靠着椅子,合上眼。-下午拍摄眼影的宣传照,请来的模特脸部轮廓冷硬,线条感十足,配上冷色系的眼影,在镜头面前展示得很完美。栾明穗的快门ldquo咔咔rdquo按着,嘴里念着各种指令,尤愿在一旁跟着学习。尤愿以前对摄影并不热衷,当初应聘这份工作不过是看条件不错才来的,她的摄影基础薄弱,本来以为没什么希望,栾明穗却留下了她,实习的一个月时间里,她努力恶补这方面的知识,再加上做事确实灵活,才让实习期顺利通过。年后应聘进的ldquo扶桑rdquo,到现在满打满算九个月,在环境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对摄影的认知也多了几分。这里的门道深着,不是拿起相机就可以。栾明穗也不藏着掖着,很多时候还会让她在一旁好好听着自己讲课,把她当个小徒弟。这一行就是这样,很多人给摄影师当助理,实际上就是奔着学习去的,但要是运气差点,就会被当成纯打杂的,什么也学不到。宣传照拍完,甲方那边也来了人,是一个叫汪靖柔的总监。棚里顿时热闹了些,大家互相招呼着。栾明穗跟汪靖柔是朋友,聊得更热络,没一会儿还换了场地,进了栾明穗的办公室。尤愿再次回到工位上筛选照片,这是栾明穗布置给她的任务,让她筛出最适合给甲方的图。等到图片筛完,也到了下班时间六点,她把照片整理好发到邮箱。窗外的天很阴,也没什么光亮,却是一副要下雨又不下的样子。尤愿穿上外套,往外走。ldquo扶桑rdquo工作室是一栋有好几层的楼,这个点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出来,打车的往外走,有车的就到公司停车广场。尤愿乘坐公交车,要去百米之外的公交车站。但她刚穿过停车广场来到公司外的路边,就见旁边的墙面前站着郁凌霜。城市的路灯是暖色调的,树叶被风吹得晃动,郁凌霜的头发也跟着摇曳。她单手插着风衣的兜,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她没在原地站着,往前走了两步,露出一个浅笑,说:ldquo来接你下班。rdquo尤愿迈开步伐,跟她并肩,压住想要往上的唇角,轻哼:ldquo你的方案还没给我过目呢。rdquoldquo没时间写,下午被喊去公司加班,开了一下午会。rdquoldquo行吧。rdquo尤愿下巴还抬了下,傲娇得很:ldquo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公交车站就可以了,郁小霜。rdquo郁凌霜睨她一眼,没回应。脚下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枯叶,一踩一个响。两人保持着这种静默,影子在地面时不时交错重叠,走了一小截路,旁边停了一辆商务轿车。副驾车窗降下来,是汪靖柔。尤愿脚步一顿,走近了些,礼貌喊了声:ldquo汪总监。rdquo汪靖柔之前也来过ldquo扶桑rdquo,在栾明穗的授意下,尤愿加了汪靖柔的微信好友。ldquo尤小姐。rdquo汪靖柔把墨镜一摘,她很有气场,直截了当地道,ldquo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小年轻,你要是有给我当情人的意愿,之后可以联系我,我不会亏待你。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尤愿听着这话,愣在当场,饶是她被女孩子追求过,此刻也禁不住干巴巴地道,ldquo汪总监,我、我不是女同性恋。rdquo汪靖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把视线一转,看向在尤愿身后两步开外的郁凌霜。她眼里蕴着笑,又问:ldquo这位小姐,你是吗?rdquo第7章 摘七颗青梅郁凌霜本就距离尤愿不远,她什么都能听见。自然是听见了尤愿的那句磕磕绊绊的ldquo我不是女同性恋rdquo,也自然地对上了汪靖柔投过来的视线,以及那句ldquo你是吗?rdquo。ldquo女士,这个问题很冒犯,我似乎没有回答的必要?rdquo郁凌霜轻描淡写,神色不变,把重心给抛回去。汪靖柔听着这个回答,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梭巡了两下,而后了然一笑,应下来自己的错误:ldquo不好意思,我直来直往惯了。rdquo她又对着尤愿说,ldquo尤小姐,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这话对不少年轻妹妹讲过。rdquoldquo我知道,汪总监只是跟我开个玩笑。rdquo尤愿笑容明媚,一副没往心上放的模样。汪靖柔颔首,戴上墨镜,吩咐司机往前开,没几秒车影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尤愿看着车远了,唇角才放下来。她偏头看向镇定自若的郁凌霜,没有立马就绕开话题,而是简单说明了下汪靖柔的身份:ldquo大公司的总监,跟我上司认识多年,是朋友。rdquo她继续抬脚往前走,风掀起她微卷的发尾,ldquo不管她是不是故意,我都只能当做无意。rdquoldquo谁说的。rdquo郁凌霜上前拉过她的手,一脸的认真,ldquo如果这份工作又因此丢掉,也还会有下一份更好的在等着你。或者,你有想做的生意吗?我可以helliphelliprdquo话都没说完,尤愿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四目相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