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雅似乎是有点口渴，坐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小爱她……是怎么……” 白瑜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会突然暴走呢？” 白瑜心头涌上一股不可置信的愤怒感：“怎么会，实验不应该很要求数据的精准性的吗？” 她倏地站起身，将手搭在范雅的肩上。 范雅看着她，似乎像是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她回答道：“因为当时，那些人想要从小爱的身上完全提取走全部的卡牌力量，但发现那力量似乎与她的生命融为了一体，所以，他们想要杀了她。”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副牌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上。” “那时候的你，有复仇吗？”她问出了今夜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的目光空洞，想起了当年的最后一幕。 但到了实验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等等，力量呢？力量怎么会没有呢?” 范雅轻轻碰了碰范爱的脸，喃喃地喊：“小爱?” “小爱。” 女孩的心跳、呼吸都停止了。 那一个瞬间，她爆发出了这辈子最痛苦的嘶吼声。 范雅看见自己的身体忽然分裂出了两个灵魂。 另一个则是双目通红，满眼都是恨意。 “去死吧！都去死吧！啊啊啊！我的女儿呀！” 窗外有精神病院的病人路过。 “不知道，大概……在打闹吧？” “打闹是这样的吧……?” 那时候她已经彻彻底底杀疯了，凡是实验室里的实验人员无一没有不被她给杀死的。 就在她一度想要让两副卡牌力量暴走炸毁这里时，忽然出现了一道温柔而又神秘的力量将她包裹住。 她又听到小爱的声音：“妈妈……” 那个声音告诉她，只要等到一个持有恋人卡牌的人出现，将她身上的两副卡牌力量吸收了之后她就能够获得一次和孩子见面的机会，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得一直留在这里，不能离开这里，直到那个人出现，直到她的执念解决。 此后她画地为囚，在这里为自己建立了一个精神与现实虚实结合的牢笼，只为等到最后的执念解决，等到那个持有恋人卡牌的人出现。 她叙述完了所有的故事，咖啡也喝到只剩下了最后一口。 “你问。” “因为我感知到了你身上恋人牌力量的波动了。事实上，早在最开始你遇到的那个忽然发疯要砍你的男人，他身上的力量有一部分取自于我，虽然微弱，但那时我已经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墙上的那些规则是怎么来的?” “这间精神病院也是幻化出来的吗？” “不，是真的。事实上，那些你们看到的东西，除了一部分是从我的精神里提取出来的画面以外，剩下的都是真的。无论是人体实验还是你们看到的信息，都是真实的。” 范雅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他。 “我想你们也看到过夜里被带出医院的病人们了吧。他们其实是实验体里面相对来说比较成功的例子了，力量微弱，药物可控，那些人把他们放出去，其实是为了有朝一日需要他们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催动。但其实，他们的实验根本不能算是成功，事实上他们的精神在这里看上去正常的原因是因为有我在控制他们的精神力量波动，而那些人出去之后，离开了我的精神力量控制范围，就会变成定时炸弹，不定时地进行爆炸。” 她说了一大堆话，白瑜从中却找到了关键词——塔罗政治局高层。白瑜看向戴维泽，后者无辜地摇了摇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想你们跑了一晚上，一定累了，不如就在我的房子里休息一下，等睡醒了之后我再送你们出门吧。” 她回头征求两个男人的意见，得到的是一致同意。睡一会吧，等醒了我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范雅看着这一幕，目光些微闪烁。 然后她温和地对白瑜说：“衣柜里会有几件睡衣，你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睡一觉。” 范雅笑容变淡：“我这边没有男人衣服。” 等到白瑜和戴维泽两个人一前一后上去了之后，范雅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白律司。 “嗯。”没回答有也没回答没有，但这模糊的态度反而说明了点什么。 白律司问她：“被选中作为实验体的人，她的信息会被上报到哪里去?” 范雅抬头看向二楼。 深更半夜，白瑜穿着范雅衣柜里的一件吊带睡裙，感觉有些睡不着。 她思考着范雅的话里的那个声音，心中有一种预感，那声音和自己梦里的声音大概出自同一个人。 说起来，该怎么让范斯乖乖来这里呢？ 那……控制他的意识，让他自己来? 白瑜想到了白律司的言灵和戴维泽的意识转换。 门被人敲响，戴维泽收起预知的力量，装作睡眼松懈地打开门。 他一开门，就看见白瑜正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脸上表情满是纠结。 白瑜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下定决心闭上眼睛说：“戴维泽，你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