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海依旧愤愤不平:“好啊,要抓和帝国暗中交易的人是吗,怎么不抓沉家。沉池舟,你觉得他有什么实力当上家主,要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纪听澜从腰间迅速抽出的激光枪抵住脑袋,他慢悠悠扣动着板机,语气低沉道:“沉家可是联邦的大功臣,话可不能乱说。”
他兴趣盎然地用枪口挑起陈秋实的下巴,“正好我这里有个沉家人,不如你亲自质问一下他?”
他的脸突然冷下来,命令副官:“去叫沉殊然来,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哥干过什么。”
副官离开前开口,“长官,有个反叛组织成员的家属,要不要审,是个小女孩。”
纪听澜扫去一个眼刀,“没别人了吗?”
“有的,只是他的妻子晕过去,现在还在医院……”
“把小孩送回去,大人什么时候醒了再一起审。”纪听澜吩咐。
副官急忙应是。
而另一边,姜时漾因为劳累晕过去了,再次睁眼已经在军校的医务室了。
季远川正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闭着双眼休息。
“季远川。”她喊他,季远川猛地惊醒,看到她的脸后,缓过神来,“你终于醒了,胳膊还痛吗?”
她的胳膊上涂了药膏,但被烧灼的地方依旧红的骇人。
季远川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脸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姜时漾一定没收着力气,他的耳朵在一瞬间有一点耳鸣,或许那也是他本能在逃避,在逃避姜时漾接下来的失望的眼神和质询的话语。
姜时漾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
季远川从刚被打的惊愕中缓过神来,情绪从惊愕变成愧疚,“我的错,一楼没有检查彻底,漏下了那对母女。”
他希望姜时漾骂他一顿,或者是揍他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讲。
他拉着姜时漾的手,放在自己被扇红的那半边脸上:“你再打我一遍,如果你还生气的话。”
长久的沉默和姜时漾那双冷然的眼睛令季远川在被拉扯一样,苦不堪言。
他咬咬牙,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我的错,是我太自负了,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能做好……”
红彤彤的巴掌印烙印在他一张白净的脸上,仿佛把他长久以来苦心经营的自尊抽烂。
他捂着红肿的侧脸,去看姜时漾的神情,她静静地看着窗外放空,不理会他的犯错和忏悔。
“我去给你买点食物……”他狼狈起身,抓着椅子上的外套,落荒而逃。
“啧,方雅韵母女待的那个地方太隐蔽了吧,要不是那里的门被爆炸炸坏,压根没人会知道那里有个房间吧。”谢观今说着,想方雅韵的这个丈夫真是心狠,把妻子女儿关在一楼楼梯后的储物室里。除了别墅主人和探查过这件别墅的反叛组织的人,大概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个房间。
“那你觉得是我错了吗?”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环。
谢观今默然,姜时漾没错,那也确实属于一楼的范畴,是季远川的错,大错特错。
“而且我不喜欢他的性格,太傲气了。”姜时漾理所当然地回答。
就像当初沉殊然太过自我,她就让他变得以自己为中心,让他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
姜时漾感觉自己并不属于多么良善的人,曾经是这样,以后也没打算改变。
“哦,那我的性格呢,你喜欢吗?”谢观今假装不经意地问出声,屏息凝神地等待回复。
“比季远川好。”
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和季远川比较了一番,谢观今莫名地有些高兴,轻飘飘“嗯”了一声,“我就说,我性格肯定比他讨喜。”
姜时漾自动屏蔽了谢观今后面拉踩季远川的一番话。
“你胳膊呐,还疼吗?”谢观今突然转变话题。
姜时漾盯着小臂,疮痍使那里不再白皙,哪怕今后烧伤痊愈,也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还没等姜时漾回答,手环上传出的冷气就缠绕着手腕一点点向上攀,直到掩盖住烫伤的位置。
“痛了就说,为什么要忍着呢?”
有了那股清凉的冷气,她的胳膊上的灼烧感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