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这两月中,不止楚纤在做想做的事,玄月也做了不少事——她将千重找了回来,费了点手段调.教成眼前的样子。她不再将千重当做族人,而是一个脚凳、一个死物,脱离了人的范畴。环视完屋内,一个一个见了屋里的人,楚纤垂下眸,握拳抵唇,不紧不慢地咳了几声。任谁也听得出她这几声咳嗽不是发自内心。“你真敢来。”女人轻踩脚下的背,灼热目光落在这人淡漠眉眼。她将开门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似乎一定要在这人死亡之前得到答案。“你不会伤害扶瑛,你将她视作好友。”这人慢慢说,“你也不会伤害夕若,你知道她的来历。”作为三个人中唯一会受伤害且没有自保能力的那个人,你也真敢来。楚纤的话令女人唇角翘得更好看了,她笑得身子一颤一颤,遮盖腿根的那截紫纱坠了下去,露出漂亮的腿.肉。跪着的人仿佛已没有情感,十指陷入地毯中也是因背上的那双脚在不停地暗暗施力。她像一只被踹到老实的狗,根本不敢用夸张的喘息吸引谁的注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自卑得可以。比起额上冷汗滑落眼角的艰涩,她更畏惧紧贴她的美人用正眼瞧她——那意味着她一定做错了什么事,否则这位美人是余光也不屑给她一个的。不像屋内站着的白衣女子。她能逗得美人笑,尽管真不知道哪里好笑。“——但我没有允许你伤我。”楚纤放下袖子,露出溢出黑血的唇角。她轻声说完这句,就如一个被抽干骨头的肉块那样,沉沉倒下。只见红影一闪,一双青灰的手稳稳接住这人身子,半跪在地上,头垂着,等上座那人的下一步指令。屋内安静片刻,然后是一声闷响。那只挑不出瑕疵的脚狠狠踹中千重腹部,千重咬死了唇,不敢发出闷哼。接着,那双赤着的脚踩上地毯,一步一步朝这两人靠近。长指拨开楚纤领口,指尖挑出一根线。线中间挂着两颗还没指甲大的镂空小球,里面装的药丸被这人吃下了。所以,这人刚刚那两声造作的咳嗽,就是趁机低头吃下毒药?玄月手指稍一用力,那根线便扯断成几段。她掐上这人脖颈,只觉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可恨——她知道她不想见她,故而用她的两个朋友威胁。重逢之时,她自然希望她带着一身不情愿主动出现,明知前方等着她的是深潭、是地狱,也不得不往前走。她也知道她不会放过她,故而在她动手前一秒、刚享受到一丁点报复快感时——自己了断。“既然想死,当初怎么不死在应苍山?!”女人的脸快要狰狞,手背青筋暴起,是想杀她,也是克制着自己别轻易杀她。“……逃了两个月,现在告诉我你想死……呵。”雁娘没有情绪的黑眸就这样注视着女人低下头,掐着怀中人逼她与自己接吻。嗅觉被训练得异于常人的她闻到从女人嘴里飘出来的血腥气,黑眸微动,渐渐浮出些许贪婪之色——女人的血闻起来很香、很香,如果能吃一口……‘啪!’不等雁娘细想下去,女人扇过来的一巴掌直接将她头打偏。玄月手上的戒指划破雁娘眼角,拉出很深一道血痕。还未结束。她一连打了四下,左右两边各两下,打得雁娘两颊高高肿起、分辨不出原本轮廓,这才收手。跟千重一样,雁娘被打得一声不吭,甚至眼睛都不敢抬起与女人对视。打人打得通红的掌心再一次掐上这人的脖子,玄月微乱的气息狠狠送进这人口中,唇.舌熟稔地与她勾.缠。——这不算报复么?这当然算报复。长公主殿下知道被她捉住后难逃厄运,自然也是想避开这种事。当初肯跟她上床,肯教她,也不过是为了第二日好跑而已。不是爱跑么?如今长了腿也跑不成,只能困在她的仆人怀中被她亲吻。一想到她的气息能直直逼进这人梦里,似挥不去的梦魇更深入地死死纠缠,将散到不知何处的魂魄强行拼凑完整——明明只是空了两个月的身体突然就酥了软了,躁动不安的骨肉仿佛要生出粘稠隐秘的媚意,迫切着、渴求着这人灵魂里的自己。一个无法回应的人不可能吸.吮出这样滚烫的气息,更不可能凿揉出这样多的水。屋内呻.吟逐渐高亢,尾音带着甜腻撩人的喘息。两位伤痕累累的仆人面上一片麻木,她们的眼睛却无声无息凝在女人潮.红侧脸。——原来在另一个人面前,她是这样的。不会骤然一巴掌扇过来非得见血,也不会冷笑着放无数条毒物进你的被窝。原来她也会流血,也会贪求活人口中的气息,会紧紧掐着一个人的脖子不是想她真的死去。甚至那张只会发布杀人命令的嘴也会发出这样柔媚动人的声音,诱人对她做些什么,止住内里沸腾的滚烫。玄月没把两个奴才当人,她哼笑舔.舐这人唇边溢出来的液体,指尖感受着这人恢复正常的鼻息,紫眸亮得惊人。“……抱回去。”雁娘沉默着将这人抱起,玄月忽而又不爽她乖乖躺在别人怀中的模样,一把攥住空中垂落的腕,放在唇边狠咬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