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和身体能彻底分开吗?难道你魂魄想喝酒,不用身体去拿吗?这话分明在耍无赖。扶瑛却晕晕乎乎,目光发直盯住殿下浅淡漂亮的笑, 呆呆地说:“您好像,很开心。”从……从玄月说要选殿下为祭品那一刻起。殿下将她的手好好给她放回膝盖, 没有回答这句话:“你有想做的事吗?”“……有。”扶瑛,“行走江湖、惩恶扬善。”楚纤:“很好。”“您不觉得在痴人说梦么?”“对你而言不是即可。”“……”扶瑛自嘲,“果然还是……”喉间被冷冷酒气灼过,她时不时地咳几下,不再去喝酒壶里的酒。“我拿不动刀剑,不在意你口中的江湖,与我而言不是说梦是什么?旁人也是如此,他们有他们的痴人说梦,你也不会懂。”扶瑛:“是,是这样的吗!”楚纤笑:“我的话倒也不必当真,毕竟我喝醉了。”见小剑客单手紧握剑柄的样子,楚纤眸光轻动,酒壶又送了回来,在小剑客面前晃晃。小剑客亮亮的眼睛又跟着酒壶转来转去,看起来更傻了。-笼罩在夜色中的木楼似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门口那两盏血红灯笼正是怪物的眼,灯笼上写着的字正是怪物的眼珠。随着那道白色身影渐渐靠近,风将灯笼吹得晃荡,黑色眼珠仿佛有了神采跟着人影无声转动。手还未碰上木门,门先‘砰’一声开了。不是那种慢悠悠的开法,像是从外踹一脚踹开的。大开的门似张开的嘴,被月光映照的地似一条油腻的舌——活生生将一个人吞吃进去。越往里走,墙壁挡住的光线越多,眼前也就越暗。脚步失了往日镇定,踉跄着歪靠到木墙边,泛着热意的脸贪恋墙面的一点冰凉,慢慢摩挲着,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口酒就让她醉得走不动道,大有在这站一晚上的架势。四周骤然生起的烛火带着逼人光亮,刺得她逃避般侧了侧脸,垂下的发遮住神情。重重的脚步声逼近,来人毫不怜惜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摁在墙面,下颌被用力捏起,再是谁的咬牙切齿:“你跟玲珑喝酒喝得开心吗?!”“不对,应该叫扶瑛。”“你一直都知道她是景淮想娶的人,所以才会帮我,想看我笑话,是不是?!”“……”听见扶瑛的名字,长公主清醒不少。再看烛光下这张阴恻恻的脸,她嗤了声:“可笑。”“你想要景淮,我帮你招来景淮,至于我想的什么,与你有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她算计她,却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以轻蔑口吻继续说着讥讽的话。明明今晚还跟别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回来,完全忘记与她的约定。然而小祭司这张脸哀怨不起来。她若在小剑客面前哀怨,小剑客能说两句好话哄她,但长公主——大概只有更多尖酸刻薄的言语嘲笑她。所以有必要吗?反正今晚要试这人嘴里说的事,把这人弄得晕过去,像这人自己说的那样。…鉴于喝醉了的长公主死活不肯上那张躺过她和扶瑛的床,冷着一张脸说脏,甚至还说不肯换床今晚就算了。玄月不想算了,极其不耐地扯着这人进了自己房间。她本想直接抱着这人丢到床上,不妨路过屏风后的浴桶,这人又停住脚不肯挪动一步。玄月深吸一口气,耐心告罄的她不可能再答应这人任何要求,刚要不管不顾死拖这人上床,又听长公主用那种六亲不认的讥讽口吻说:“脏得我做不下去。”“……”玄月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是谁在外面弄得一身灰回来?究竟是谁脏?!”“我啊。”长公主眉轻挑,眼眸不屑扫过那张生气起来越发娇艳的脸,“你气什么?你承认什么?”玄月:。长这么大,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耍她。何况这人一来应苍山就被她狠狠惩治过,不学乖像族人那样毕恭毕敬也就算了,还敢端长公主的架子……你的京城可不在这。垂在身侧的小拇指轻动,悄无声息落下极少量淡黄粉末。“那你好好泡哦。”小祭司嘻嘻笑了两声,转身扑到床上,哼笑着等屏风后传来某位殿下惊慌失措的叫喊。族人送来水后关好门,再是细微水声响,应当是那人试探水温。然后层层叠叠的衣衫落地,轻轻堆在一块,有白衣从屏风后滑落,让床上的小祭司看个正着。她忍不住支着脑袋,食指敲击床沿,期待这人快点被吓到。…小祭司等睡着了。浴桶中的人唇角轻勾,眼眸清湛,哪看得出醉意?她左手十分娴熟地缠着一条快有手掌长的蜈蚣,两指捏住它的头,使它腭牙不能伤人。主系统:‘这是玄月最喜欢的一条,用人.肉喂它,毒性非常强。’还给它取名连翘。楚纤:‘好哦。’主系统:‘其实我检测不到它对您的恶意,它似乎只是想在您身边爬着玩。’它的环节在烛光下流动温顺的橙黄色泽,多足似是凝在她指上一动不动,有种奇异的萌感。手从浴桶中抬高,粘连起几串水珠,滴滴哒哒落在水面、地面,她耐心等这只小家伙的身体稳稳落在窗沿之后,才松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