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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从车帘后完整露了出来。她像是不适应阳光,睫羽半垂,于眼睑处落下阴影,更添几分病气。城中百姓已开始穿夏衣,这人却肩披狐裘,毛茸茸的白毛深深埋住领口,唯恐一丝风泄进去。常年不见阳光的皮清透似雪,仿佛会在光里化掉,必须珍重保存。她与椭圆形的血红蛇眼对视片刻,唇边居然扯起一点轻微弧度,接着慢腾腾抬眸,看向站立不动的少女。“这是你的蛇吗。”玄月听见这人嗓音轻柔地问。和寨子里行事风风火火的族人不同,这人语调缓慢,一字一字慢得要唱出来似的,有种说不出的好听。这张脸不见老态,很难用人类年龄粗鲁定义她的外貌,她的脆弱与美丽会让你淡忘岁月痕迹,只关注她眼中的平和温柔。玄月眨眨眼:“你在问我吗?”——这附近还有别的人吗?哦,应该是有的,这不是都喂了她的虫嘛?这人也想到这点,车帘被她推得更开了些,方便她目光转了圈。四周林景依旧,只是随行的侍卫如人间蒸发,竟凭空消失了。老巫……啊不,这个公主实在迟钝得过分,现在才发现保护的人没了吗?玄月瘪瘪嘴,所以嘛,输给景淮再正常不过了。“喂,你要抓着这条蛇到什么时候?”玄月觉得她懵懵的样子有点可爱,走近两步,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小绿蛇就跟听懂了话似的,愤愤扭动身体,彰显存在感。“……”长公主眼眸清湛地望着她,温和道,“我不知道怎样放下它,总觉得它会咬我。”若说方才一面玄月对她的杀意骤减,到现在已是一点不剩了。玄月喜欢长相好看的人,眼前这位更是她从未见过的类型,新奇的同时又想绑回寨子里好好玩玩。——对呀,绑回去。她也不一定非要在这里杀了她嘛。折磨人难道只有杀掉一个法子?打定主意,玄月笑得更娇媚了。她这个年纪怎样笑都不会引人警惕,反而唇红齿白的招人喜欢。“那我来帮帮你。”玄月甜甜说着。她哼着小曲靠近,掌心朝上,向长公主伸出手:“你把它交给我,它绝不敢咬你,否则我拿它炼药。”毒蛇:“QAQ”“就看你敢不……”话未说完,长公主面容平和地照做。离得近了,玄月才发现这人是生得真好看,虽跟景淮有亲戚关系,但与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狭长而清润的丹凤眼眼尾上挑,平白压着几分皇家威严,待她眸光流转,微眯着看人时——那股攒了多年的病弱之气蓦地被寒芒驱散。毒蛇爬到少女腕上,那只苍白漂亮的手却不收回,反而直接掐住了少女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到车门边。动作又狠又快,连蛇都被吓得缩起了身子,露出个头在吐信子。“——噗嗤。”被人掐着脆弱命脉,玄月非但不恼,她还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笑啊笑,笑得眼角都有了泪。“……我的人,去哪了?”大抵是不想被人看出她虚弱,长公主大半身体都压在玄月身上,借此给玄月更多压迫感。只可惜她的身体不太中用。在车厢内休养这么久,做完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能累得喘不上来气,面色白得更可怜了。唯有掐住玄月的手不断使力,生怕松懈而时刻紧绷着,玄月都怕这只没干过重活的手抽筋了。“死了呀,”玄月嘻嘻笑着,“你不是猜到了吗?”“……”她看见长公主眉心轻折,似是思忖她如何一个人解决这么多人、身上还能一点狼狈也无。接着,长公主看向这条蛇。“你会,毒?”玄月哼了声:“不告诉你。”长公主不说话了。在玄月看来,分明是她疲倦到根本睁不开嘴。瞧瞧,瞧瞧,瞳孔都涣散了,还没下毒呢就跟中毒似的,仿佛千里万里地来只为到她家门口讹她。谁掐谁啊?谁吓谁呀?听着这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嗅着狐裘上浮挂的一层冷香——玄月还未与人近距离接触到如此地步,她以为肢体和肢体的接触必定黏腻恶心,沾上其他人的气味更恶心。但长公主就给人一种特别干净且好闻的感觉。对玄月而言累赘又热的狐裘压在身上竟不觉得燥,那些清清冷冷的白毛触及到她的身体也是凉凉的,还挺舒服。“你可千万别睡呀,”玄月咧开嘴,笑出两颗小虎牙,“我身上还没死过人呢,你别死我身上哦~”“……”长公主果然被她的话气到了,喘得更艰难了些,脊背也一寸寸低了下来,鼻尖几乎贴到玄月锁骨。坠下来的墨发长而柔软,与长公主掐人的狠戾模样一点也不像。玄月偷偷摸了两下,给出评价。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渐渐松散,玄月哼笑:“你掐稳了别松手呀,你一松手我就让蛇咬你。”“……你,你的手在干什么……?!”玄月无辜道:“本来想用左晕你的,这不是一抬起来不小心碰到你的腰了嘛?哎,狐裘都把你的腰给遮住了,原来这么软这么细这么好摸嘛?我就摸一下……唔,两下。”她看见那纤长的睫毛因气恼至极抖了抖,然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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