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莎站在黑黢黢的入口前,没打算进去。她拍拍omega的肩,轻松地笑了笑:“你不要害怕,会长能认出你是谁,什么都不会发生。”若是alpha,后面这半句自然不会交代,楚纤到底是个omega,这场面话还得在嘴里遛一圈。路易莎跟随会长多年,自认对会长有些了解——在有了确切目标后,她绝不会将就自己标记一个‘冒牌货’omega。也许会长期待过小小姐会是个玫瑰味的小o,当检测结果无可辩驳地摆在会长办公桌起,这种对娇贵温室花朵的疼宠很快转变成对同样有攻击性的alpha的征服欲。简而言之,小小姐是什么样会长的偏好就是什么样,她渴求的是小小姐本身,哪怕小小姐变成怪物,会长也能亢奋将怪物拥入怀中——用好洁的双手轻轻抚摸怪物可能腐烂可能丑陋的躯体,左眼闪烁的六芒星印记一层层加深,仿佛这样畸形的爱恋就该配以恶魔的祝福。路易莎想象过以上场景,所以对里面失控的会长有一定信心。-霍恩公会总部大楼内可见度极低,时不时听见脚步声断断续续。不夸张地说,这栋大楼有地下城最顶尖的a和o,却连去往会长办公室的路都走不直,而制造出这一切麻烦的会长甚至不必露面。她的异能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不过听走廊隔三差五传来的脚步声,活跃人数不少,楚纤猜测异能仍在一个可控阶段,没有太多伤残。整天在这栋大楼奔走的公会成员不至于一个小时都摸不到会长办公室,拦住他们的应该不止面前诡异的黑雾,还有对靠近诅咒的深深恐惧。看来尼弥西斯不管戴了多少张温和有礼的贵族假面,公会成员依旧能根据强有力伪装下不幸露出的一点可怖真实描摹出接近会长的虚影。电梯不能使用,在旋转楼梯处撞到好几个匆匆忙忙的黑影,辨不清男女。走了半个多小时,手指摸索过总部大楼的小半墙壁,她终于停在路易莎描述的会长办公室前。此时晚香玉信息素的浓稠程度——几乎凝为实质,像有块吸饱了水的毛巾紧紧捂在鼻前、吸气出气始终无法逃脱的烦闷。它们不请自来试图抢占楚纤的躯壳,将她浸透。最终没有得逞。omega身上堪称无害的信息素以一种宁肯同归于尽的架势与其缠斗,制造的难忍疼痛自然由这具躯壳承担。系统惊奇:‘生命值降了!这黑雾真的有毒!’楚纤:‘有毒的可能性比较小,降的生命值可能不是现在状态。’系统第一次听到——生命值还分时态?!楚纤:‘尼弥西斯的异能为诅咒,很像是个碰到特定条件开启特定潘多拉魔盒的异能。’如果尼弥西斯的诅咒施加给目标后随时能生效,耗费的异能绝不会少,而且诅咒造成的小型事件也很不划算。当诅咒变成有针对性的——在未来某个本就恶劣的情形下再叠加一层恶劣,所造成的后果也许要恶劣百倍千倍,扣的自然也是未来的生命值。并不能肯定地说时间是个单行道,未来与现在、过去息息相关,谁也不能确保现在的人生线还是不是被诅咒前的那一条,也许因未来改变,生生撬动了原本的人生线也未可知。楚纤认为,后者比较符合这种异能的杀伤力。当然也不能完全否认前者的存在,资料库中有关晚香玉信息素的了解实在太少。简单思考过后,卡在喉间的那口血也顺利吐了出来。她记得这个世界的标记方法有两种,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像这种隔空就被信息素冒犯身体深处的行为,楚纤从未在哪本书上见过。尼弥西斯不会对她的信息素感兴趣,很有可能是残存的黑樱桃酒信息素触发了晚香玉信息素的‘标记欲’。可当晚香玉破开层层肉.体牵绊直达内里时,发现等待它的不是贪恋已久的黑樱桃酒,而是惹人厌的迷迭香——这种标记欲瞬间变成破坏欲。说是信息素恼羞成怒也好,信息素的主人大发雷霆也好,那股逼至她险些窒息的境地终于消失。门开了。-此时开门有两种含义。一是里面的人仍然期待外面站着一个拥有黑樱桃酒的alpha。二是她想弄死冒充alpha的冒牌货。无论哪种,开门都表示里面的人理智尚存,情况不算太糟。——但楚纤知道,不管是否处于信息素暴走状态,尼弥西斯会长对自己都怀有杀之后快的恶意。她摸了摸挎包中路易莎给的超效抑制剂,抬腿进去。门内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任何光都照不进来。她听见身后门合上、落锁的声音。这并不是个好的信号。就在楚纤屏息凝神静听周围响动时,骤然将她扑倒在地板上的‘重物’以极快的速度精准控制她的双手摁在头顶,同时毫不费力压住她欲踢过来的左腿——有只手沿着衬衫下摆直接摸上她的腰。有长而冰凉的东西垂落下来、有一搭没一搭贴贴楚纤侧脸。是尼弥西斯的银发。没人知道尼弥西斯的近身格斗术如何,但从勾压她腿的大腿判断,尼弥西斯的肌肉线条一定又美观又有力。她像个即将被折叠进食的猎物,在捕食者的注视下无所遁逃,任何挣扎都显得脆弱且无助,只会刺激捕食者的食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