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读不懂兽语也没关系,看那晃着的大尾巴就能知道它很开心。乘黄用脑袋点点自己受伤的背部、后腿,还要把被扯痛的尾巴塞到国师怀中,好好一个传说级的瑞兽倒像是通了人性、会告状、恃宠而骄的小孩儿。它实在喜欢白衣国师,伤处都叫这人细细揉了一会后就赖在轮椅上不动了。国师温柔抚摸着它,嗓音平和:“她们说的事,你也听懂了。你愿救他们吗?”乘黄立即摇头。国师一句也不多问,只看了裴子衿一眼,然后继续摸乘黄的背部。沙棠刚要说话,兰枻眼疾手快拽住她,恶狠狠使了个眼色:你要干啥!沙棠:它不死,就要伤大人了。兰枻:一个是伤,一个是死,你分不出来轻重啊?沙棠:可是……兰枻:天灾你挡不住,人祸总能阻止。别忘了大人以前怎么教我们的!沙棠抖了下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兰枻懂得这些道理,不过她的手没从刀柄上松开过,似乎想从这把陪伴多年的刀中获得些什么。-光是一只半妖,时不时就能吸得国师病重,瘟疫呈烈火燎原之态,所需的血只多不少,必要时真有可能要取一颗药人心。裴子衿三日后启程,这血自然也得放足三日,再与其他药材混在一起制成药丸,到时用水化开冲服。其中工序较为复杂,听说是有几位巫医监制。经系统检测,她们的确是治过瘟疫的巫医,有一定经验,方子应该不会有问题。系统:‘主要是宿主宝宝你的血嘛……一般人还寻不着这么好的药材呢!’楚纤:‘好,多谢。’系统:‘不要跟我客气嘛QAQ’清微楼的异兽多,有些带毒,有些带药,根本不需要黑衣女侍或女官强迫,它们感知到国师身体虚弱便会自动凑到床边,用自己的能力消减她的虚弱。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会信这种诡异场景——兰枻走到先前喊过乘黄‘畜生’的女官身边,道:“大人平日待它们极好,大半有过救命的交情,它们也愿听大人的话。”“只是像入药这种残忍的事,大人做不了它们的主,我们也不该做它们的主。”“它们并非林国水土养出来的林国人,而是喜欢清微楼才留下的。”女官讷讷为那二字道歉。白衣青年倒是一声轻哼,在兰枻看过来的视线中道:“让你好受的说辞罢了。”兰枻眼眸黯淡。-今酒再见国师是在七日之后。白衣穿在那人身上似乎又松了一些,面色依旧惨淡得看不出几分生气,薄唇淡眉,整个人都冷冷地。抬眼看见小狐狸,她眉眼间骤然多出点点柔和笑意,不等小狐狸可怜兮兮扑过去,又很快消散了。“……咦?”轮椅一转,妖狐扑了个空。妖狐不死心地又扑了几回,只能眼睁睁瞧着那轮椅一会左一会右,就是不要她碰。妖狐狠劲儿上来,干脆动了点术法强行缠住车轮,逼得它动弹不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蹭抱上去,无所觉察地嘟囔着:“这轮子不听话,月月一定要换一对才好。”国师却不抱她,还将她的身子往外推了推。这么嫌弃她?!妖狐眼眶立刻就红了,她不依不挠收紧臂弯,两条细白手臂死死挂在国师脖颈间,双腿迅速勾上轮椅:“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找狐狸了!”国师不言,妖狐鼻子一吸,抽抽搭搭地哭:“我我我我上次是,是喝多了血,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这不是要你教嘛!你教教我,我就,就知道了……呜呜呜……”别看妖狐哭得可怜,实则鼻尖一直在这人身子上来回嗅着,一闻出不属于国师的气息,瞳孔便竖立,凶相乍现。国师望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的确是在反省,面上也缓和了些,问她:“你还犯了什么错?”“呜呜呜。”妖狐一副‘我哭得好认真我听不懂你在说啥’的样子,哭声大了。一旁的兰枻翻了个白眼,手指弹了下刀柄,懒得提醒妖狐大人早已知晓。沙棠面无表情望天,反正这狐狸哭晕过去她只负责丢开。国师抵住妖狐的肩想推开她一些,妖狐开始‘嗷呜嗷呜’地哭,跟要剁她尾巴似的,温热的泪真蹭湿了布料。——虽然在外人看来国师挡在两人中间的手没什么实效,但国师确实用尽了全力。只能说这狐狸哭得梨花带雨,力气仍大得出奇。沙棠兰枻也没有上前来管的意思。国师:“你在景仪宫故意吓晕宫女,可有此事?”妖狐眼珠子转了转,小声答:“有,有的。”见她坦诚应下没有欺瞒的心思,国师推拒的手轻轻收了几分力,温声继续问:“你可知她是要给你糕点?”“……知、知道。”妖狐闷闷抱紧了国师,变出尖耳朵在国师脸上一下下蹭着,“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那你也不能吓晕她、又踩烂食物。”国师垂眸看那有讨好之意的尖耳朵,“你可知那些糕点能卖多少银子?又是多少人费心做出来的?没有按时端到桌上,那些人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