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澜那勾过池浅碎发的手指没有丝毫安分下的痕迹,沿着她的耳廓缓缓的伸向那脖颈处的线条。 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具躯壳。 一想到这里,时今澜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既然重新回来一次,难道就是为了把自己拱手让人的吗? 留恋而偏执。 “好。” 这次她绝对不要让她走。 蝉鸣叫嚣,尖锐的穿透茂密的树叶,毫无掩饰的直落进屋。 她习惯性的单手揪住枕头,准备翻身过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就在池浅紧闭双眼,准备迎接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反而是一模一样的柔软撑托住了池浅的身体。 怎么回事?! 可眼前既不是昨晚睡下的客厅,也不是时今澜的房间,而是一个池浅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的屋子。 这是什么地方? 池浅开始有点害怕了。 可就好像知道她要下床走似的,这屋子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不穿鞋,也完全没有问题。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门,伸过手就要开门。 但不是她打开的。 她看起来完全没有了昨晚暴戾愤愤的模样,隻轻抿的唇瓣还留着结痂的血痕。 “湖中央的屋子是小姐亲自设计的。” 玻璃将粼粼波光的湖水拘束在窗框中,垂柳荡过湖面, 池浅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是时今澜亲自设计的那幢湖中小屋。 池浅平视着时今澜, 触在门把上手握着一片冰凉。 明明是眉目含笑的注视, 却叫人心底发紧,也说不上哪处细节变了。 走廊里的光线被时今澜单薄的身形遮得密不透风, 白昼如夜。 其实这样的压迫感一直都存在于时今澜的身上,过去池浅没有看到, 隻不过是她一直没有向她展现出来罢了。 所以她生气了,把这些温柔都收了回去。 “阿浅还是不要乱走比较好。”时今澜说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房间,顺势拉过了池浅的手, 带着她也一并走回屋子。 时今澜好像又恢復了之前的样子,说到这里温和的对池浅笑了一下。 这句话说的应该是那个从小在海岛长大的池浅。 时今澜听不得她的否定。 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时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