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临下,看着管家托起自己的脚,享受从没享受的服务,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 “池小姐,请跟我来。” “好。”池浅匆匆将这些情绪收起来,跟着起身朝洋楼里走。 繁琐复古的家具配合着屋子沉褐色的框架,组成了一副上世纪繁华年代的油画。 而在这屋子的正中摆着一副有一整面墙大的画,蓝绿交织的颜色同房间的调性不是很合,像是一道偏执的疤痕。 弯月鱼尾般的岛屿形状,起伏的山上披着丛丛绿植,海浪泛着白色泡沫,还有一道,高耸刺眼的断崖。 咚。 她深深的望着那幅画,看着那处断崖,好似有风声呼啸而过。 只是为了快完成任务吗? “池小姐。”管家一声呼唤截断了池浅的思绪。 池浅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不做停留的从那幅画跟前离开,跟着管家上了二楼。 而就在她快要失去方向感的时候,管家带着她到了一间类似会客厅的屋子,这屋子延续着跟楼下一样的基调,雕刻繁琐的柜子上放着各种装饰,新换的花还缀着水珠,颜色明亮。 很时今澜。 只是她无端的就觉得,这个是她的性格,这里很配她。 她有这么熟悉时今澜吗? 安静的空间里,她好像隐隐听到水花溅落在地上的声音,蒸腾着,好像还有不属于外界的热气飘散出来。 白雾朦胧,顺着日光划出的路涌出来,光在倾斜,从里面迈出一隻修长白皙的腿,没有任何的花哨装饰,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踩,只有几滴没擦干净的水珠挂在上面。 她隻简单的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周遭的潮湿热气烘得她唇色绯红。 池浅被声音吸引着看过去,登时就愣住了。 肤如凝脂,暖玉生香。 她似乎知道自己的美丽,懒懒的抬手,当着池浅的面,撩起一缕长发,看向她的眼睫里透着几分慵懒。 “什么事情?” 那赤脚走过深褐色的地板,将一道氤氲的水汽蔓延向窗前的贵妃榻。 窗外的日光刺眼而炽热, 夏日的太阳张扬且跋扈,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挠它入侵的步伐。 雾气弥漫, 沿着时今澜侧卧在贵妃榻上的身形, 给这白日增添了一份靡靡。 浴巾短而窄的裙摆包裹不住修长的腿, 水珠垂在上面, 在她匀称的肌肤上划出一道明显的水印,将冷白的颜色被熏出一层暖粉。 池浅心神微动, 心上跳着密集的雨点。 而就当池浅要过去接过时今澜递来的邀请时, 她突然反应过来,两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就这样做, 真的好吗? 她眼眉平静,深邃的眼底却透着层意味不明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