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被人为合十,时今澜被人握住的指背上贴着层潮湿的热意。 从呆愣到苦笑,接着换成对自己谄媚似的笑意,时今澜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跟着这人明艳可欺的模样,也笑了。 而接着一起被扬起的,还有池浅放到她手里,让她撒出去的花瓣。 而池浅作为这幅雨幕唯一飘落的对象,晃神的抬起头来,柔白的云彩好似融化开的油画颜料,在湛蓝色的画布铺展开,花瓣倒涌,将灿烂明艳的颜色铺满了画布。 好美。 是啊。 池浅飞快从刚才的沉溺中抽出神来,忙对时今澜更正:“错了错了,这些花瓣都是祝福,是要我们要对人群撒的!” 这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好似并不在乎。 她这些天已经很多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时今澜的一点动作话音就开始心律失常。 就好像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她拚了命的告诫自己无爱一身轻,心跳却每次都在出卖她。 “阿浅。”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池浅心又跳了一下,条件反射的问道:“啊?” 迎着日光,时今澜一道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池浅。 “什么事……” 池浅下意识的抿了下唇,正要问时今澜,人声喧嚣中忽的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在满是陌生人的人群中看到熟悉的人,池浅有一种她不是单纯在做扮演任务的感觉。 池清衍背手看着自己这孙女,笑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哇,阿浅给老师的花真好看。”元明在一旁瞧着,不由得羡慕。 “这是阿浅给老师的。”元明笑着说。 如果说刚才池清衍含糊的问元明还听不出来,那现在这句意有所指,她就不可能听不明白了。 元明垂眼瞧着,眼睛里落这几分笑意,柔声反问:“老师有问过阿浅吗?” 池清衍抬头看着向周围快乐的抛洒花瓣池浅,视线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坐在她身边的时今澜。 绿意交织,百花盛放,一片生机勃勃的热闹里,却横着一座冰川。 时今澜深邃的瞳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纵然平静,更像是深渊。 “其实老师不用这么担心,也该让她自己闯一闯。”元明不然,举起了手里的相机,“阿浅应该拥有很多选择,或许我们这个岛对她来说太小了。” 她就这样透过镜头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池浅,目光晦涩,留恋又清醒。 背手将池浅抛给他的花放进口袋里,不知道元明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 海岛一年一度的三月三花车游行一直持续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 散场跟开场的时候差不多,甚至因为结束了场面一度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