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各自都有军队,只是德萨林那边有杜桑·卢维杜尔打下的底子,多少这些人还是知道做什么对,做什么不对的。
而克里斯托弗这边,他倒是能够约束住部下,虽然都是土匪作风,但是他说的算,下面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布瓦隆也发现,他纠集起来的士兵,也不愿意动手。
大概这就是已故领袖留给他们最后的遗产了,但是也就在海地开国的阶段有,只是在佩蒂翁去世以后,到了他的继任者被军事政变赶下台,也就荡然无存。
“长官,要是让我们杀法国兵,怎么干我们都认,不过要对着那些平民动手,我们是干不出来的。”
“可这些白人过去让监工用皮鞭来抽打你们,他们作威作福的时候,伱们都挨过打,这是不是事实?要是那些白人的女人肚皮里还能钻出来白人小孩,人多起来的时候,也会来对付你们的。”
“长官,你这么说就不对,我以前的那位主人,他就从来不用鞭子。”
“像是我这样挨过打的,长官,也说两句就是杀不能抵抗的,手无寸铁的人,就是不对。”
反正布瓦隆怎么挑拨,这些黑人士兵就是不上套,让他们杀白人男子的话,他们也只杀当官的法国兵。
更何况,留下的白人当中,有不少还是同情黑人的,这里面甚至还有些人帮助过他们。
最早那些对他们剥削最为残酷的保王党,倒是被西班牙军队和雅各宾派的军队,都给消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大多跑去了新奥尔良。
布瓦隆看到这样不行,甚至下了命令也一样不会被执行,就气哼哼的走了。
要知道,海地刚独立这会儿,虽然巫毒教跟着黑人一起从西非过来,可是还需要划重点:那就是从法国大革命和美国独立战争当中传递来的一些思想,也确实让没文化的黑人士兵都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因此他们拒绝命令,德萨林听说了以后,倒是哈哈大笑。
“哎呀,这个天打雷劈的,我不下达命令,他也就没辙了。佩蒂翁,能不杀人,还是尽量不要杀人,你说的对。我们可以给每个白人都定价,除了那些医生和有一技之长的人,还有克里斯托弗那边的德国人,其余的人,那些俄国人都可以带走。”
他倒是很痛快,这样还能白赚一大笔钱。
“不过,那些俄国人也还是有说法的,每个成年白人,无论男女,他们的赎身费用相当于一笔‘贷款’。”
“你别说的那么复杂,什么是‘贷款’?”
佩蒂翁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德萨林对于银行业务一窍不通,还得重新给他解释,就换了说辞。
“就是借钱把他们赎回去当然,这笔钱的欠账,是算在他们自己头上的。要是去了俄国的罗斯堡,这笔债务可以被免掉,还给他们一笔安家费,也要提供住房和耕地。但是他们要是去了新奥尔良或者别的地方.那这笔钱,就是他们欠俄国政府的,要在一定期限内还清,还邀请美国人来做监督,要拿他们的个人财产顶账。”
“啊,那我明白了。这些俄国人,虽然是来救那些法国人的,但是他们也不会白来。”
德萨林的脑子也清楚,既然这样,也就要把这些白人都给送走。
至于布瓦隆说什么,那都不归他管,只要等着俄国人的钱到位就行了。
于是在1804年的2月,海地总督也下达了命令,在太子港以及周围城镇村庄的法国人,都要携带个人物品来到太子港的码头,有接他们离开海地的船只。
要是有人不走,他也想到了吓唬人的办法,那就是超过期限不离开的,统统都给没收财产,扔进黑牢里面去。
这种铁腕手段,也就把已经登记在册的那些法国人,都给送上了俄国人的运输船。
至于克里斯托弗那边,两艘俄国护卫舰会护送运输船前往,海地角的驻军也接到了命令。
克里斯托弗也知道,他这里撤走的人,每个人头都还是值一些法郎和英镑的,尤其是不用钞票兑付,都是直接出手的金币和支票,也确实让他非常满意。
海地角这边给付的赎金,也就全都进了克里斯托弗自己的腰包。
而德萨林这边,情况大体相同。
因为有这个命令在,海地境内的白人绝大部分都上船了,只有那些在北部安家的德国人,和在太子港附近的那些波兰人,还留在这里。
这些法国人到了船上以后,昂吉安公爵倒是可以公开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一位波旁亲王来担任罗斯堡领地的俄国总督,多少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只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比较麻烦。
上了船的法国人,总共有4399人,好在法国人一向生育率并不算太高,要是孩子太多了,安置起来也是个大麻烦。
如果是船队绕行合恩角,显然也不符合这次行动的初衷。
倒是从新西班牙穿过,在墨西哥的西海岸租用西班牙人的船只,这样的速度还能够更快一些。
陆地上的走过去,这样走线也比较安全。
索洛维约夫也是这么打算的,昂吉安公爵还需要和新西班牙的总督来打交道,虽然是法国的波旁,但是大孔代亲王曾经在西班牙流亡过,不考虑西班牙的统治者是水母国王,他自家在西班牙也还是能办事的。
要知道,法国贵族要是在国内搞小动作,跑路的首选地点并不是最近的英国,而是西班牙。
这方面,其实三个火枪手的故事里,活到最后的阿拉米斯,就跑到马德里去了。
还是需要和西班牙的总督,好好痛陈利害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