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0章 032雷卡米尔夫人在勃朗峰大街的沙龙(上)
勃朗峰大街距离意大利剧院大街或者蒙马特大街,都并不远,这个距离是抬脚就到的。
在这里召开招待会,也是巴黎这个欧洲文化中心的日常之一,有很多夫人都在召开自己的文化沙龙,有些人支持波拿巴,有些人则反对,有的人采取的是灵活的道德底线。
雷卡米尔夫人的这个沙龙,包括了这三类人,她15岁时嫁给雅克·雷卡米尔先生,当时正是1793年到1794年最恐怖的时期,所有人都会担心自己上断头台,雷卡米尔先生当时这样的选择,就在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
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在巴黎还算有些规模的雷卡米尔银行,主要从事的是海外贸易的金融活动,因此他的政治态度也在那里,亚眠和约对于他的融资业务是有利的,他也有从西班牙向法国军队提供羊绒制品的贸易渠道,从事业上,在法国大革命以后倒是对他极为有利。
和那些冒险家相比,他还是拥有自己本钱的,父亲遗留下来的银行和里昂的制帽厂,在巴黎和里昂,还有对外贸易的很多地方,都是拥有产业的,在第一执政提出来建立法兰西银行以后,他也拥有高级董事的地位,在董事会主席团的排位在第9名,从共和八年到现在,他正在走上坡路,似乎现在还到了顶点,他的妻子与这个豪华官邸建立的沙龙,多少也是一种政治晴雨表的反应。
不过,拿破仑跟过去的专制君主、公安委员会和督政府是不一样的,三执政这个体制也被他用切香肠的方式,很快的就攫取了权力,成为终身执政甚至称帝,都并不奇怪。
也给后来人提供了效仿的范例,不过粉丝行为不要上升到一个不应有的高度。
法国也是颇有一些反对拿破仑的力量,这些人正在拉拢莫罗将军,而这位将军和第一执政的弟弟一样,也对雷卡米尔夫人青睐有加。
但是这个沙龙却有些特殊的情况,并没有像是一般法国的沙龙那样,理论上在各方面都说的很满,但是实践却做的不多,高谈阔论总是会引来一些耳目的。
“冯·施季里茨男爵,来自奥格斯堡,我是应年轻尊贵的夫人邀请来的。”
“我知道,先生,您曾经邮寄过来一封信,还有就是在这里不要卷入什么麻烦当中。”
从门口的仆人说话,索洛维约夫也就知道,自己并不像是在彼得堡那样,以文学和军功出名,反而在这里因为一天之内崩了六个发起决斗挑战的人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名了。
这人也认为自己是个危险分子,不过他也有点无辜,毕竟高卢人总是那么好斗,没喝神奇药水就已经这样了,要不然的话,那就是要翻天了。
“先生,我今天并没有携带武器,这一点您不需要担心。”
“好的,这是您的通行证,在沙龙上,还是说一些有益健康的话题更好。”
“也谢谢您,先生。”
不过到了会场上来,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
至于和谁去聊天,其实也有讲究,哪怕是已经亮出来了三色旗,总归也是有圈子和地位差异的。
不过也算是比较凑巧,他还看到了莫罗将军来到这里,算是苏沃洛夫大元帅的手下败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国将军会陆续到达,他就不希望看到舍雷尔将军,要不然乐子可就大了。
毕竟,当初是自己指挥着猎兵把他给活捉的,对方的面子怕是都要挂不住。
而且,还有些看着很熟悉的人,比如说那个鼻子识别度很高的贝尔纳多特,这个时代最大的捡漏王,当然,他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不过以后要当王,跟他身上的刺青不太搭界。
他今天还带着老婆来的,也就是第一执政的老相好,这样贝尔纳多特也就算是拿破仑大哥约瑟夫的连襟,这层关系非常重要。
不过这位女士,索洛维约夫当真是没发现她有什么地方能让波拿巴看上的,这可能是生了孩子以后“一孕傻三年”的尾巴,现在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莫罗将军这个时候就靠了过去,跟自己的老同事开始聊天。
索洛维约夫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观察今天沙龙当中到场的人物,用来确认今天的风向。
雷卡米尔夫人穿着希腊式的拖鞋来到了沙龙当中,在她的法式贵妃椅上躺下,这个姿势确实非常好看,而且她也有意无意的坐在那里,卖弄自己的姿色却不失风骚。
她看上去这样,其实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清白的身子,不过这胸前和白皙的肩膀,看起来不输给彼得堡的“小妖精”,甚至因为身材更修长一些,显得身段非常出众。
要是路易莎有她这样壮观,再健康活泼一点,可能亚历山大都不会离开可怜的年轻皇后到外面去找波兰大妞了。
说起来,法国人也喜欢找波兰女人,活泼热情还虔诚,都能促进稳定,在将来公布民法典的时候,连离婚率都能给下降。
不过路易莎看起来可比这个实际上还清白的夫人纯洁多了,而且也生活简朴,作为皇后除了有个情人,也算是贵妇的模范。
但索洛维约夫这个秘密情人,显然还维护了皇后的名誉,至少看起来全都是亚历山大的错,一个可怜的年轻皇后在家里带孩子,是一个能加很多分数的加分项。
“先生,您是从蒙马特街205号来的吧?”
正在索洛维约夫观察当中,一位侍者走到了他身边询问。
“是,我就是冯·施季里茨男爵。”
“等一下要进行朗诵,您今天可准备了诗歌?”
“先生,今天的主题是诗歌鉴赏么?”
“确实如此,夫人知道您在诗歌、戏剧和小说上,都有一些本领,要不然也不会寄来一封像是包裹一样的信件在这种时候,您也需要有所准备。”
“无论是长诗还是短诗,都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