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的歌舞节目一场接一场,电视屏幕的光晃在客厅的墙上,时间缓缓流向深夜。 直到母亲靠在沙发上打起盹,何瑾俞将人送回房间安顿好。 “你的。” 何瑾俞愣了一下,这个袋子她有点眼熟。 他声音温柔,“上次没送出去,这次不许拒绝。” 何瑾俞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华砚洲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钥匙盒,递到她掌心。 “新房的钥匙。” 她猛地抬头看他,指尖收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和倔强:“我不能要。” 何瑾俞捏着钥匙,自尊心在作祟,可心里明白,有些东西,靠一腔孤勇是守不住的。 那天天色刚擦黑,楼道里舅舅舅妈的争吵声一波高过一波—— “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自私!” 她拎着刚买的菜回家,一路走到门口,手指攥紧钥匙,“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和我妈的,手续也是他亲自办的,这件事……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她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争吵,终于逃了下来,一个人坐在楼下长椅上。 犹豫了很久,她才点开华砚洲的号码,低声问他:“你在家吗?我能不能……今晚去你那边?” 她急急拒绝,“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而现在,又一把钥匙落在掌心。 华砚洲笑了笑,伸手把她头发别到耳后,语气认真极了:“何瑾俞,依赖不是错。你可以什么都靠自己,但哪天你累了,也可以靠我。你什么都不欠我。”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我只希望,你在这个世界,有一个永远属于自己的地方。无论你和我有没有以后,那里都是你的。” 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笨拙。 “你一直都没有说过,为什么是我。”她声音很轻,“我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偏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深水,坚定又安静:“你只需要知道,你值得这一切。” “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想要的。” 过了很久,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华砚洲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新年快乐。” “许个愿吧?” 他笑着点头:“那你再许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 华砚洲唇角缓缓扬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那我可得好好争取这个名额。” “我希望,每一年,都能有机会陪你守岁。” 夜色温柔,旧岁已去,新的一切,似乎也在这一刻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