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给张齐贤夹了一大块肉。 “有道理,最近确实没吃好。”张齐贤应了这一句之后对刘安说道:“前几年就听到各州府有上文弹劾,说是田地有问题。” 大宋并不禁止土地买卖,土地兼并的问题这才立国几十年就已经相当严重了。 比如刘安现在名下的土地,有大部分就是可以减免的,这是依法给刘安的一份收益,但其余的也是要交税的。 刘安很期待。 “这就是第二招了,而且两招要联手,如何让更多的人陷进来这就要看张公你的手段了。”刘安嘿嘿一笑:“现在就开始发抚恤与战赏。” 历来在发抚恤这件事情上,都会有克扣,这是一块大蛋糕。 刘安又说道:“再增加一个举报,凡举报者有重赏。这事可以往前一查十年,严重者直接抄家、流放、重役。如何河北两路、河东路的抚恤没让国库出钱,官家会如何?” 有些话不能讲的。 这事两人心里都明白,皇帝肯定脸上是怒,心里是喜。 “咱把刀磨利了。” “喝一杯。”张齐贤把酒杯举了起来。 不! 甚至有官员实名举报还不要赏赐的。 刘安的抄家队与张齐贤的核政队已经忙不过来了,每个县的土地都有大地主瞒报田亩,逃税的现象。许多店铺也有虚报销量的事情。 比如,刘安在某个茶楼连着喝了十天茶,听了十天书。 “姐夫,这家店十天时间卖了布匹七千多匹,可他上报的税务却是一个月仅二千六百匹,这要狠狠的收拾。” 官契受官方保护,大宗交易基本上都会签订官契的,小宗交易则私契多。 刘安没回答,范仲淹替刘安回答:“这是我们安排的商家去采购的,看月底这家店铺上报的税额便是铁证,再有三天便可知晓。介时,他若不招便可大刑。” 范仲淹正准备解释,刘安却说道:“这种法子不可取,若非需要杀鸡儆猴,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办法,这个叫钓鱼法,若用的多了怕以后有心不正的官员使用,一但衙门用多了这种方法,对民生无利。” 刘安点了点头:“这一案,你来审吧。” “有为师,安排一主薄站在前面既可。”刘安很自信,无论范仲淹是担心自己年少,还是担心自己没身份都无所谓,刘安要的是一个更伟大的范仲淹。 负责站台的主薄坐在正案后,旁边是以书吏记录员身份出场的范仲淹。 “冤枉啊!” “本官秉公执法,堂下自辨开始。” 这位商人说了很多,总之一句话,我交的税,上报的数据无差。 而后,那三张私契放在这位商人面前。 范仲淹看了一眼屏风,没发现刘安有什么反应,当下拿着记录的文书走到主薄身前,低声说道:“诱他,让他揭发与他和谋的商户,许他减免处罚。” 这位还真是狠,他的上线,一位大的布商让他供出来了。 范仲淹记录之后,又让主薄吓唬了这商人几句,看对方虽然还有什么没说的,但不动刑显然这是不想交待了。 屏风被撤去,刘安对主薄点了点头:“你作的不错,用刑吧。还有,上书刑部、上书谏台,直接弹劾他本族堂兄。” “这件案子处理完之后让他游街示众,传本官的话,城中各店铺现在坦白还可从宽处罚,若被查证有罪,为恶者役矿区五年。话要说清楚,无论是伙计、还是小掌柜都是为恶者,以往只处罚店主的方式,现在要改改。” “对于举报此商的小掌柜,免罚、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