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严峻又让伍杰从扫盲班挑了两个可靠的老兵,再让徐升平从淞沪洋行选了两个可靠的副理,跟陈嘉伯去弥国公干。
一行五人到了弥国之后,陈嘉伯负责找货源谈交易,淞沪洋行的两个副理负责付款然后做账,两个老兵负责安全及监督,这样基本可以杜绝卷款或者带货潜逃的事情发生。
……
与此同时在广东路这边,张义夫创办的“淞沪联合厂”也在鞭炮声中剪彩,淞沪华商总会的会长俞少卿,副会长叶道名都亲自到场祝贺,其他各界名流也纷纷派人送来花篮。
“张老板真是大手笔啊。”俞少卿的神情有些复杂,“居然在寸土寸金的公共租界包下这么大的一片里弄用来充当厂房。”
反正俞少卿是没办法理解其中逻辑,道理非常简单,广东路正丰街处在公共租界与法租界的中间交界处,西侧是跑马场,东边是浙江路,是租界的成熟繁华地段,租金昂贵。
但是张义夫却把西起泥城河,北到正丰街,东到浙江路,南到洋泾浜中间将近二十个的里弄全部溢价租了下来,真的是溢价,租金普遍比市场价高出了两成甚至三成。
如果租下来住人那也就算了。
可是张义夫偏偏租来办工厂。
工厂难道不应该开到偏僻郊区?
偏僻郊区的租金可比成熟地段低多喽。
犹豫了又犹豫,俞少卿最后还是问道:“租金多少?”
张义夫伸出一个巴掌小声说:“一百万元,一个月!”
“啧啧!”俞少卿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每个月花一百万元的租金租下这么大一片石库门合院,就为了办厂?
什么厂能有这么高额的利润?就是鸦片厂也得亏本。
其实张义夫也不知道严峻葫芦里卖的啥药,反正按照严峻的要求他就找了这么个地,租金多少也不是他负责谈,他只是负责到华懋饭店签一下租赁协议。
顺便再说一句,这一片二十多个里弄的产权大多属于华懋饭店的老板维克多·沙逊,其他个人持有的房产极少。
而且按照严峻的“指示”,张义夫跟沙逊签的是对赌协议。
具体操作就是,张义夫拿淞沪联合厂的利润来跟沙逊对赌,以四年为一个结算周期,四年内,张义夫仅支付房屋的改建折旧费,大约为租金的百分之二,水电费以及煤气费则另算。
四年之后,张义夫需要一次性支付全额租金四千八百万元加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如果负担不起租息,则淞沪联合厂的所有设备物料以及淞沪洋行的所有现金股分,全部归沙逊所有。
对,没错,徐升平的淞沪洋行是这一份对赌协议的担保方。
也正是因为有淞沪洋行的担保,沙逊才肯签这份对赌协议,因为在他看来这一份协议是稳赚不赔的。
四年一到,如果张义夫赚了钱,沙逊稳赚将近六千万租息。
四年一到,如果张义夫赔了钱,沙逊更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兼并淞沪洋行,白得价值上亿银元的股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