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子小姐不让听。”前田律苦笑道,“她要我多休息。”
“喔,雅子也来淞沪了吗?这下好了,你就有人照料了。”长谷川清笑笑,又接着说道,“雅子做的没错,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工作的事情等到伤好了再说也是不迟。”
“可我真的想知道圣诞节攻势的结果。”前田律有些急。
“好吧。”长谷川清摇了摇头,又说,“你又知道多少?”
前田律:“我只知道严峻在广播演讲时罕见的语无伦次,我敢肯定这绝对是在故意示弱,因为此人的意志之坚定,手段之毒辣可以说是世间罕有,无论多么沉重的打击、多么惨重的损失也绝对不会导致其思维混乱,意志崩溃就更不可能。”
“果然,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对手,前田君,你看来是有资格成为活阎王的对手的。”长谷川清喟然道,“可惜,松井石根这个蠢货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吃了一个大败仗。”
“已经失败了吗?将军阁下能否仔细说说?”
长谷川清便把他知道的情况仔细的说给前田律听。
“大将阁下竟然忽略了特高课提供的情报,一厢情愿的认为重炮群的炮击足可以摧毁四行仓库及中国银行大楼?”前田律轻叹一声又道,“这真是不应该,为什么不准备重磅航弹?”
“上当吃亏之后恼羞成怒那就更加不应该。”
“这不是成名已久的高级将领该有的表现。”
前田律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因为他对松井石根这个出身贫寒却能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从陆大毕业的高级将领抱有很大期待,然而闸北一战的事实却证明松井石根只是個平庸之辈。
“松井石根不生气那才奇怪。”长谷川清哂然一笑又道,“毕竟相比他这个帝国的陆军大将而言,严峻不过只是个无名小卒,可是现在,他这个陆军大将却遭到了一介无名小卒的欺骗以及羞辱,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也就难免恼羞成怒。”
“该死,这不是意气用事么?”前田律皱着眉头说,“为将者最忌意气用事,大将阁下竟然不知?”
“不是不知,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长谷川清摆摆手说,“为将者最忌意气用事,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是面对一介无名小卒的欺骗羞辱仍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又有几人呢?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
“这倒也是。”前田律叹了口气,随即脸色一变又说道,“要是按照这样的逻辑,丰桥联队大败之后,大将阁下只会更生气,那么他就有很大可能会选择在夜间继续进攻!”
“不是可能,是事实。”长谷川清道,“我听说静冈联队已经把丰桥联队换下来,静冈联队这个时候前出闸北换下丰桥联队,肯定是为了在今天晚上发起夜战。”
“不好!”前田律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慢着,伱要做什么?”长谷川清道。
“我得去给司令部打电话,阻止静冈联队发起夜间进攻,而且静冈联队不可离得四行仓库太近,更重要的是夜间宿营时必须得事先构筑好完备的防御工事。”前田律急声说道,“淞沪独立团的夜战能力太强,不加提醒的话,静冈联队会吃大亏!”
“前田君,你还是省省吧。”长谷川清叹道。
“你不过只是个中佐参谋,制止不了他们的。”
“而且你说的话,他们也未必会相信,反而只会认为你是被只那军吓破了胆,他们只会嘲笑你。”
“那也要打电话。”前田律却很坚持。
“听不听在他们,然而说与不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