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赐又回到大厅,他并没有把消息给传递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说起来也是命大,刚才余赐悄摸摸的摸到门口,就在他躲在暗中观察的当口,又一个身影从中国银行大楼摸了出来,而且第一时间就下到苏州河边的埠头。
看到这,余赐就果断打消掉了回去报信的念头。
很显然,刚才这人多半也是特高课派来的特工,既然已经有人溜回去报信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冒着暴露的风险回去。
于是余赐便又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返回了大楼。
只不过,余赐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有心人给盯上。
余赐刚回到大厅,班长曾万金就带人围了上来。
包括曾万金在内,几乎所有出身清白的老兵已经接到命令,密切关注行动诡异的新兵。
“余赐,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没干吗,就去解了个手。”
“解手,不是让你在室内解决?”
“那个,我不习惯。”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余赐下意识就想要咬碎毒牙,然而却晚了一步。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从身后探过,掐住他咀嚼肌。
余赐瞬间感到咀嚼肌剧疼无比,再也咬不下去。
随即便感到一只铁拳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脖子上。
丧失意识之前,余赐隐约听到了尖锐的哨子声。
紧接着响起营长杨瑞符的怒吼:“集合,紧急集合!”
随即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各级军官的口令声。
余赐不由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零点才行动?
这才八点刚过?就开始集合了?合着刚才是假情报?
八嘎,中国人真是太的狡猾了,这個念头还没转完,余赐就彻底丧失意识。
……
入夜之后,前田律就开始频频看表。
“前田君,别看手表了,过来打谱。”吉田幸太郎到底比前田律年长了十几岁,见识过更多的大战场面,所以显得很镇定,甚至于还有心情打棋谱。
“司令官阁下,很抱歉,没那心情。”前田律婉拒道。
吉田幸太郎也没有在意,笑了笑说:“战争其实就像是赌博,一旦将赌注押上赌桌,接下来的事情就再也不受我们的控制,这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安静等待。”
“只能等待么?”前田律若有所思。
“是的,只能等待,等待结果出来。”
“不过,我觉得这一战我们的赢面极大。”
“淞沪独立团龟缩在四行仓库、交通银行仓库还有中国银行大楼内,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可一旦他们出来了,再来收拾他们就容易多了,不是吗?”
正说呢,司令部外面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听到警报声响,前田律第一时间就冲到窗前。
只可惜,司令部的建筑高度不够,被前方连绵不绝的高层建筑物挡住了视线,所以不知道哪里出问题。
不过大概方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警报声似乎来自东边,杨树浦遭到攻击了吗?
不片刻,大竹茂夫、小野直人等也赶了过来。
再接着,就有确切的消息传过来,是驻守吴淞镇的陆军第3师团某部遭到不明敌人夜袭。
“居然是吴淞镇遭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