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金秋的遗书很快就显现出威力。
10日上午,过河投奔的爱国青年骤然增多,还没到中午呢,就已经有超过一百人游过苏州河前来投奔。
潜伏在租界的日本特务立刻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驻沪领事馆。
冈本季正现在跟海军的关系很差,但是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还是捏着鼻子通知了淞沪特别陆战队司令部。
刚上任一天的吉田幸太郎便立刻找来前田律商议。
“前田君,驻沪总领事馆刚送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可能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司令官阁下是说,这里是淞沪?”
“咦,你也听过索菲娅的广播吗?”
“刚才听了几分钟,我必须承认,她在广播里读的那封信,虽然很朴实,但是非常感人,所以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只那青年游过苏州河前去投奔淞沪独立团。”
“如果只是些普通的只那青年,那没有什么问题,怕就怕那些伤愈的只那伤员也去投奔淞沪独立团,根据确切的情报,之前被转送进两大租界的只那伤员多达三万余人!”
“司令官阁下不必担心,这些只那伤员不会归队。”
“前田君为何如此笃定?”吉田幸太郎皱眉说道,“这可是三万多伤员,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也意味着三千多个老兵,如果有三千多个老兵加入淞沪独立团,我们的计划就彻底化为泡影。”
“如果司令官阁下研究过只那军就不会有此担心。”前田律却显得信心十足,接着说道,“以我的观察,只那军的基层官兵作战十分勇敢,但是他们的组织架构却十分原始,他们的军官和士兵之间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而是人身依附关系。”
“所以呢?”吉田幸太郎还是不懂。
前田律道:“人身依附关系的特点,就是依附者只对被依附者负责,而不是对国家负责,一旦依附者和被依附者失去联系,人身依附关系立刻解除,就会对军队丧失归属感!”
“明白了。”吉田幸太郎恍然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被转入两大租界的三万多個国军伤员会因为与他们的长官失去联系,丧失掉对军队的归属感,因而不会再次为国而战?”
“绝大部分只那兵会丧失归属感,不再选择为国而战。”前田律点点头,又道,“不过,仍会有小部分只那兵对于所谓的三民主义抱有坚定的信仰,他们还是会为国而战。”
吉田幸太郎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小部分的话就无妨。”
“但我们绝不能坐视,必须反制。”前田律沉声说道。
吉田幸太郎欣然说道:“前田君看来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前田律哈依一声又道:“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予以反制,一是请求海军航空兵出动轰炸机封锁苏州河,吓阻只那青年或老兵投奔淞沪独立团,二是也办一个汉语广播频道。”
“纳尼?也办一个汉语广播频道?”
“是的,舆论宣传在现代战争中的作用正变得不可或缺,我的政治老师说过,舆论阵地你若不去占领,就会被敌人占领,所以我们绝不能任由只那军占领淞沪的舆论阵地。”
“哟西,就按你说的办!”
……
“老哥,你这年龄似有些偏大了。”
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中年男人,严峻有些无语。
“你胡说什么?谁年龄大了?”中年男人竟然毫不怯场,“鄙人今年不过三十有八,还年轻得很。”
“三十八?那伱长得可有些着急。”
“长得着急?”中年人一脸茫然,“我没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