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利目光空洞,似乎有所回忆。
没人知道将军到底和泽利将军说了什么。
“泽利将军以下犯上,罚三十军棍!”
泽利没有反抗,也没人觉得这个惩罚重了,银甲兵还觉得轻呢!
罗副将看着泽利被带走也觉得活该,将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一些。
可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二花觉得还是不解气,跟在将军身后问道:“将军,为什么要和那个泽利对阵,真是给他脸了。”
将军身上的杀气早就隐去了,笑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真正在众将士面前树立威信,但是得有一个人配合我。你看,今天这个机会不就来了。”
大花若有所思,反应过来将军的意思,十分佩服:“原来一切都在将军的计划之中,泽利这人仗着有资历和本事,嘴上说着顺服心里却不这么想,您利用他心浮气躁的性格,特意为他设了这么个局。”
和大花一直觉得精妙不同,二花撅着嘴,“我怎么觉得我和将军手里那杆枪一样呢?”
大花一脸不解。
二花撇撇嘴,“都是武器啊!”
缘子脸上笑容更甚,这两个活宝啊!
除了这场比试让大家对将军更加敬佩外,还有一件事是令罗副将万万没想到的!
新兵营里那些个棒槌去山上不知采了什么东西回来给厨子,大家吃了之后头晕脑胀,也提不起力气。
“这是中毒了!”
老军医急得满头大汗,还好只有一多半的人吃了,不至于全军覆没。
不过令人头疼的是监军的王太监也吃了。
虽然罗副将听说之前郓王做了术虎高琪元帅的监军后大为震惊,不是一直都是太监监军嘛,尤其是后期传出翁婿要联合谋反的时候,他就更不懂当初为什么要派郓王。
但是后来的结果告诉他,谋反是谣言,反观现在,他倒有些能明白。
什么监军都是借口,若是让别人监军,哪还能让郓王福晋去战场效力,就算担着一定的风险,但必然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本来送将军前来的太监看着派头挺足,还以为会是这次的监军,没想到送来没几天就走了。
反倒是之前并没什么存在感的王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留了下来。
之前王太监还对将军久不出战多有微词,不知将军用了什么招数竟还真让他闭嘴了。
罗副将觉得,若他是将军,肯定就着这个机会,把王太监的病症拖一拖,就算不让毒素毁了根基,也要让他多难受几日。
没想到将军竟然没有,还叫老军医首先救治王太监的命,这他就不懂了。
令他不懂的还不止这一个事、
他听到将军让方统领派人去城里买几只羊回来时也纳闷,但是当他看到羊因为被吊起来,羊蹄乱动而将战鼓击响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了。
将军是担心这是西夏人的计谋,用毒撂倒大批将士,好伺机来袭。
但是听到大营内鼓声雷动,剩余的将士紧贴大营外围严阵以待,似乎已经堪破西夏人的计策,足以将前来的探子迷惑住。
但是计策用得妙已经不足以震惊到罗副将了,他心中的将军就是将才。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将军在和老军医研制药方,甚至拿出草药添到锅中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这辈子都没瞪这么大过。
将军竟然还懂医术!
“下官早就听闻郓王医从第五道,得了不少他老人家的真传,没想到福晋竟也如此了得!”
老军医不吝夸赞,将军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他没有见过的郓王。
罗副将猜对了一半,缘子是想了一下完颜琮,但是真正让她走神的是——第五道。
这个名字好耳熟,在哪里听过,肯定不是因为完颜琮,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完颜琮师父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聊过这些。
那就是……曾经了。
这些日子她再没有梦到过原来的事情,每日忙着军事,也没有想起来过什么过往。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两三天后,将士们陆续都好了,西夏人如预料般也没有来袭。
也是直到那一刻,罗副将才敢说,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服将军的。
“不会。”
罗副将回过神来,刚才想的有些远了,不知为什么将军说西夏人不会发兵前来,但是她说不会,自然是不会。
罗副将瞥了一眼将军面前的小沙丘,然后他的眼睛又瞪大了。
“这这是……”他都有些结巴了,“这是庆州和环州周围的地势!”
“没错!”
罗副将看着将军身后的舆图,他知道将军每日都会叫方统领带着银甲兵去周围探路,了解地形。
一开始只是以为将军不信他们曾经的舆图,想把这里弄得更完备些,没想到,竟然用沙子和泥土制成了这么个东西。
无论是庆州还是环州,都一目了然。
至少从他自己走过的路来看,没有错漏!
“真是神了!”
看着罗副将的样子,二花忍不住笑起来,心里嘲笑他真是个土包子,这个方法,将军在朔州的时候就已经和术虎高琪元帅研究试用了。
“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二花忍不住出声。
“《孙子兵法》军争篇。”罗副将点头答道。
“罗副将还是有写墨水的。”二花没想到罗副将竟然知道这些。
“不得无礼。”缘子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