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琮刚刚挑眉,想附和几句,就听见宝嘉小声嘟囔着:
“那可不一样……”
漓月看她垮着的小脸,“自然不一样,但是。他们是什么人,我们知道了、心里有数了就行了,也不算一无所获。”
“你还真是……”宝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半晌才挤出一句:“真是乐观通达啊!”
“没错,现在首要的是找到解决瘟症的良方,本来也没有指望碧葭的方子。”完颜琮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昔的生机,“至于别人不断让我们对人性产生的新认知,以后慢慢算账就好了。”
漓月嘴角的笑容是直达心底的,她不仅要稳住两人的情绪,指出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
她要将完颜琮和自己站在同一边,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内心煎熬了。
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漓月推动自己夫君重新投入到寻找解药的事情中,而她的好姐妹却没那么顺利。
静纯总觉得最近有些奇怪,好像有人在跟盯着自己。
但是每次她回头看,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她将自己疑神疑鬼的事情同曾钟娥讲了,曾钟娥的眸色深沉许多。
虽然缘子的事情让她经受了不小的打击,可静纯的存在还是让她缓和了不少。
静纯这两年也逐渐成长起来,不只是出落得更漂亮,也体现在性格的沉稳上。
她觉得其一是缘子离开的缘故,其二是照顾弟弟的因素,其三嘛……
自从她和赵?闹掰后,着实内敛了不少,人也没有原来欢快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曾钟娥好不容易将静纯从那个阴影中带出来,算是两个人互相扶持,在精神上互相支撑。
可是前阵子,静纯被人纵马伤了以后,情况好像比原来更糟了。
曾钟娥还从杨祖春那里听来了赵?的一些异样举动,以及杨祖春自己的一些猜测。
哼,男人的心理。
她倒是觉得,不管赵?的本心到底是什么,这样一次次地伤害静纯就是不行!
就算静纯再喜欢他,他日后还回来求娶静纯,自己也不会同意!
缘子当初不就是掺合到朝廷的事情中才至今生死不知嘛,静纯怎么能也离赵?这种危险的存在那么近呢。
安北侯的小儿子虽然有了其他中意的女子,但是比安北侯小儿子好的儿郎又不是没有,她定然能为静纯找到合意的夫婿。
可是刚刚静纯说什么?有人跟着她?
静纯从小在临安长大,就算和缘子在无尘观习了几年武艺,她在临安确是从来不缺存在感的。
有点见识的人都该知道她是开国公家的独女,现在又是官家亲封的泞舒郡主,谁会不怀好意跟踪她?
更何况现在的静纯一出门就喜欢带着“拖油瓶”弟弟,丫鬟老妈子随从好几个人,谁又敢跟着她啊!
曾钟娥不是不相信静纯的感觉,而是担心她上次受的打击还没有过去,出现了恍惚的感觉。
“那要不……你这阵子别总出去逛了,过来陪我住一段呢?”
曾钟娥没法直接说静纯可能感觉错了,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默默盘算,相看的事可得提上日程了。
“不要。”静纯想也没想地就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为什么不要,你都多久没有过来陪我了?”曾钟娥此时仿佛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如果不能把静纯留在将军府,她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去相看别人家的公子呢。
“这件事情有古怪,我必弄明白他,总躲着可不是个事。”静纯的目光中透露着坚定。
曾钟娥是真怕这个外甥女走火入魔,“太危险了,不行!”
“以我的本事,怕他们?”
静纯的鄙夷的语气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有这个底气。
而对于迟迟没能动手的袁纾来说,这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
“我早就说过,静纯功夫很高,你们妄动的话会叫她起疑。”赵与莒看着袁纾一脸愁容,也没有宽慰他的意思,而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袁纾依旧拧着眉。
他来临安之前知道京城肯定和梧州不一样,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做事还是容易带着梧州的风格。
他从梧州带来的随从也很好用,所以查事情的时候还算顺利,但是在后续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上,确实碰了壁。
他的手下人根本都没考虑那些,直接提议将泞舒郡主迷晕绑了,还好这话没有传到赵与莒耳中,不然再让人家以为自己也这么蠢。
宋静纯的郡主封号是官家特意抬举的,连史弥远都不敢对她妄动,他们哪里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