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救人破了他的计。”
赵与莒的罪民成一条直线,轻轻摇了摇头,“他们自然也会想到你要救人,肯定早有防备,你很难成功。”
“依你看,是有别的高见?”
赵与莒略一沉吟,然后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他之所以能将你的军,是因为鲁家小儿子对鲁志南重要,而鲁志南现在对你又至关重要,而我们……”
赵与莒停下敲击的手指,“只要找到对他至关重要的那个人或者东西,你自然也能挟制住他。”
史弥远是眼睛微微睁大,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什么对赵?才是至关重要的呢?
赵与莒似乎看出了史弥远心中所想,不知是真想确认答案还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思,他幽幽开口:“史相在他身边安插的人不是很得重用嘛,难道还不能算重要的人?”
赵与莒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刚刚史弥远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史弥远将茶杯重重地撂在桌上,“她现在说不定还真成赵?的心腹了,就是不知道,赵?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丞相这是打算借刀杀人?”赵与莒眉毛一挑,没想到史弥远竟有了这样的念头。
史弥远没有说话,他是气急了才说出来的,根本没经过认真思考,看着赵与莒不可思议的样子,自己也觉得不妥。
“看来丞相是没有办法亲自惩治那个叛徒了,但是将自己落人口实的事情亲自交到别人手中,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不要……”
“不要自乱阵脚。”史弥远接过了赵与莒的话,他不允许赵与莒用自己从前教他做事的口吻反过来指点自己,那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赵与莒摇头忍住笑意,啜了一口茶,现在他的能力提升了,心性也更稳了,对于史弥远和杨楚?曾经的掣肘也看开了,随他们吧,在完成目标之后,可以一起清算。
史弥远恨恨地想着素晓,满脑子都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时她还在试图欺骗他的样子。
“宋静纯?”
赵与莒放在唇边的茶杯哆嗦了一下,溢出几缕清香,“什么?”
许久不曾出现的人突然被提起,赵与莒的心也跟着轻颤一下,不仅因为那是故人,还因为……曾经史弥远和杨楚?可是要逼着自己和静纯成亲呢。
他们不会又来吧……
不过,接下来的话倒是叫赵与莒安了心。
“素晓曾经同我讲,赵?真正在意的人是宋静纯,我后面知晓她背叛我便没再信她的话,你曾与他们交好,你觉得这话有几成真?”
赵与莒本想直接开口说“不可能”,在他的心里,赵?的目标是求而不得的缘子啊,静纯那丫头的单相思也是直白的很。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自己曾经也满心满眼的都是缘子,可亦如的出现不也让自己动摇过嘛。
缘子失去踪迹后更是放开了自己,就连贺氏自己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自己尚且不能抵挡女色的诱惑,又何况姬妾成群的赵?呢。
那家伙难保不会因为缘子的突然消失而转念发现了静纯的好,然后动心了。
史弥远把赵与莒的神情尽收眼底,幽幽地开口:“看来,你也没有把握说这一定是假的。”
“凭你我二人在这推测,岂不是闭门造车,我也许久不曾与他们往来,不了解实情。虽然表面上他们疏远了,但不排除这是赵?保护宋静纯的一种方式。”
赵与莒越说越觉得可能性很高,因为自己也是把亦如送了出去啊。
“我的人去查太过扎眼,这件事你来办怎么样?”
史弥远觉得可以双管齐下,反正又不用自己的人手。
赵与莒才不管史弥远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对这件事还真的有点好奇了,一口应承下来。
“没问题。既然丞相的事情有了解决办法,那不如我们来聊聊云贞道长的事。”
史弥远也来了精神头,三角眼中的精光外泄,云贞道长能有什么事?赵与莒想聊的还不是宋金到底会不会开战的事。
临安这边还在讨论是抗争还是妥协的时候,汴梁还在高枕无忧。
知情者没人认为认为宋国能有这个骨气。
那陈州的不知情者呢?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完颜琮和漓月刚刚从不知情者变成了知情者。
是谁给他们传递的消息呢?
“回信给完颜瑰,以后别让他犯险给咱们传消息了,别让你皇兄怀疑他、戒备他,他能保护好自己不叫我们担心才是最紧要的。”
漓月看完信就急急忙忙的烧掉,然后准备笔墨,催促着完颜琮写回信。
完颜琮拿着笔的手在颤抖,他想说太过分了,但是又觉得任何话语说出来都很无力,尤其是在漓月面前,尽管是不知情的漓月,他仍觉得羞愧,自己的王兄、自己的朝廷竟然是这样的……
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不是一群多么明智的人,但没想到还如此厚颜无耻,更令人感到嘲讽的是,这算不算是自己间接成为了帮凶。
漓月自然也看到了信件里的内容,她还穿着中衣,两人本来已经躺了下来,是被宝嘉急切的声音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