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季处于这孤山很少与外面的人接触,未曾看到过的美好便不会心生念想,倘若是望却了这大好河山,繁华锦绣,世间又有几人不起贪念?这个赌约有公平性,胡悠觉得有必要如此,以此他还能借这人之手找到曾经那个女孩。“好!”明娄一口答应了下来。赌约已成,胡悠笑着走远,“希望这人不会同旁人一样,一路走来忘了来时路。”明娄不懂他这句话,但她对封季的品性有足够的把握。封季如同之前,将打猎得来的野兔烤了一大半分给了明娄。二人坐在篝火前,望着夜里饿璀璨星空。明娄突然问旁边的人,“封季可曾想过要走出这大山,去寻一个另外的活法?”封季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侧头看她,“另一个,活法?”“对,另一个活法,比现在还有趣。”封季自嘲般的笑了,“ 我好像自打出生就藏于这深山。爹爹为别人拼命打下的江山,而他却要被主君猜忌,最后不得不逃上了这地势险峻的孤山,才逃过了一劫。”“我这样如何与外面之人接触…”明娄抓住她的手,眼睛含着期望,“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从头开始如何?”封季松开她的手,“ 言谈到是轻松无疑,可我要从何处开始,又如何开始?”“钻研学识,考取功名。”八个字,仅仅八个字震得封季坐在原处有些发愣。她心中所想,这人似乎能够全然皆知。“好!若是真有机缘拿下功名,那我定要做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带着我的娄儿一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明娄带动了封季想要再次考取功名的决心,可封季以为自己在深山待久了,便不会再心生复仇之心,可明娄所说她又一眼看到了希望。当今圣上准许女子入朝为官,推崇学问才华面前,不论男女,只问高低。次日,明娄便带着胡悠去了好些地方,打听考取功名需要的准备以及所有的书籍。待到上山之时,已近黄昏,胡悠抬着书本说:“你就等着吧,待她功成名就那日,你的所有努力与付出皆是幻影。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出来。”明娄美滋滋的笑着,不同这人理论。封季在屋里温习功课,明娄便在身旁陪伴着,帮她熬人参汤,帮她磨墨,甚至于趴在她的桌角就那样简单的入睡。好几次,封季都将她横抱进里屋。她看着熟睡之人眼眶正红的发笑,然后用指尖轻轻勾勒这人深邃玲珑的五官。得了明娄,她自是幸运的,只不过她仅仅只是踏出去了一小步。那日醉酒她是故意装醉,她就想探探明娄对她到底是何心意。城府二字她本不想用在这单纯之人身上,可她爹爹所教会她的只有这个。那年她才不过九岁。“ 季儿,若是往后你出了这荒野之地,那便收起你那副无用的良心,记住!不要将真心托付给任何人。”自己爹爹用满门被屠换来血的教训,当时封家只剩下了他,和带着尚在襁褓中的自己一路逃上了山。封季一日比一日刻苦,倦了便用箭头划自己的手臂,直到自己再次保持清醒为止。明娄自是心疼,会在一旁轻柔的处理她的伤口,她会劝诫她,“ 即使要考取功名,可还是得注意身体,别累垮了。”然后封季会一边捏住书籍,一边抚着明娄的发丝,“ 娄儿相伴之恩,我封季定不会忘怀!”胡悠到是隐身在一旁双手抱臂看得津津有味,“这世间恐有圣女这么傻的人,居然要陪着一个人不断牺牲自己的自由和时间。”日复一日,城里迎来了放皇榜的时间。状元──封季。明娄指着榜上的名字喜出望外,然后示意在人群里隐身躲着的胡悠也瞧。胡悠摸了摸榜上的名字,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这写错了吧?”明娄顾不得胡悠的怀疑,扯着封季的衣角开心的又蹦又跳。一旁的封季瞳孔放大,紧紧捏住了手心。她离自己的复仇又近了一步。“封季,你先等等我。”明娄笑着跑去了一边,封季愣在皇榜那处默默等着她。刚埋头的瞬间,封季便见着自己视线范围内的地下有一枚荷包躺在那里,她弯腰捡了起来,抬头间,是一位漂亮得体的女子,身着锦绣华服,但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何身份,只能大概猜测非富即贵。封季见对方刚刚便是想捡起这荷包,是她眼疾手快先了她一步。“谢谢这位公子。”京城里人多眼杂,封季不想太夺人眼球,便乔装打扮成了一名男子。封季将荷包递于对方,而后退了半步行礼,“这荷包本就是姑娘的,我不过举手捡拾,姑娘到是言重了。”那女子又说,“听公子的口音像是柳县之人。”封季处于山里多年,她不知晓自己的口音还会如此的重,既然想要彻彻底底的摆脱曾经,伪装自己,那便要学上一两句京城话。“姑娘哪里的话,你我皆为中原之人,那便不分口音。”女子轻笑:“既然公子不便告知,那小女子便不再为难,告辞。”“姑娘慢走。”封季相送。明娄拿着两串糖葫芦一路小跑过来,“封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