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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是离别,封玉要为两日后的御镖做准备了。平日里平常商贾的货物都要做足了押送防御的准备,此次却是为帝王押送物件,封玉这是生平第一次。不仅仅是她封家押送,帝王更会派遣数十名精兵护卫,为的就是为此次做准备。这单货物里面放置的全是帝王为远嫁的公主所准备的嫁妆及用度,所以封玉不敢马虎。“夫人,我能在临行前问你一件事吗?”封玉吞了吞嗓子紧张的看着对方。明娄笑道:“夫君但说无妨。”“你…你可曾后悔嫁于我。”封玉眼眸带着复杂的情意,绵绵不断。明娄不带一丝犹豫,“在知晓你真实身份前,我不曾后悔,于后,我也不曾后悔过。”“夫君可随时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答案一直不会变。”听到她说的话,封玉笑了,她更多的是释然的笑了,她还以为明娄会怪她是女儿身,耽误了她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此生也无憾。”封玉眼睛发红,盯了她许久。明娄听出了几分奇怪,“听夫君这话为何像是你我会永生离别?”封玉收住情绪,“没有,只是一时感慨罢了。”“若是有机会,往后我想同夫君隐居山林。”“好,会有那么一天的…”明娄倾靠于封玉肩头,看着宛若白盘的明月,她入了梦乡,梦见自己的夫君再也没有回来过。三月后。明娄收到了封玉会回城的消息,她左盼右盼却是没等来那人出现。最后是李萱失魂落魄的立在门口,她问:“萱儿,你玉表哥呢?”李萱往死里一副嚣张跋扈,不将她这个表嫂放于眼里,怎么今天像是丢了魂似的。她发髻凌乱,不同今早出门那般,手机紧紧攒着一张糅杂的白纸,上面白纸黑字具体写些什么大家一概不知。明娄心急一把抢了去,李萱也不折腾了,径直走了进去,可那样子一如刚刚失了魂,谁叫她她也不曾回头。明娄迅速铺开白纸来,她从上至下将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今有罪人封氏镖局传人封玉,押运御物,有所失职,使得公主嫁妆半路被劫,以此丢失朕之颜面,妨碍两国交好,今日午时于嘉武门城楼长明台斩首,示众………”念到最后,明娄豆大的眼泪啪嗒往下掉。原来她早就知道封家会有这么一天。明娄不相信封玉是个失职之人,定是有人陷害,原来她心中早就清楚,封长嘉一倒,封家便再也没有了能够与之抗衡的人。她提着裙摆,穿过街巷一路跑去了长明台。这里被看戏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封玉脸上脏兮兮,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与白净,如今这副落魄的样子被明娄尽收眼底。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和底下那一熟悉的女子眼眸对上,封玉到底还是没憋住那欲要夺眶的泪,她鼻头发酸,浓烈的眉宇间透着无助。可她始终是要赴死的。若是她封玉一人不死,那封家就永远无宁日。有人想要在天子脚下代替她封家,只是那人手段阴险毒辣,诡计多端,身于暗处,自也不会光明正大的竞争,他要的只是封家独子被斩头,那封家便没了喘息的机会。明娄命跟着的红儿去取绿豆糕来,她要送她最后一程,以她夫人的名义…明娄上前一步,却被官兵拦了下来,“妇人退些,不然以同罪处置!”,口气生硬,她被推后了些。“大人!小女子请求大人,让民妇送自己夫君最后一程。”明娄朝着上面着官袍的人道。这突如其来的妇人喊话,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刑场可是你一妇人能够随意闯的?”那人不动容半分。明娄跪在了地上,“请求大人!请求大人!我知晓大人是忧国忧民的明官,民妇不奢望什么,只求大人能够通融一下,让民妇再同自己夫君说一说话。”现场的百姓众说纷纭,迫于压力,那人还是放她进了刑场。明娄同封玉跪在了一起,她眼泪婆娑的望着她,“夫君,你瘦了许多…”封玉同等望着她落泪,“你不该来的,如今封家已如别人脚下蝼蚁,我不愿你落得跟我一样的田地。”“我既已来,我就不曾想过再从这里走出去。”明娄抚着封玉消瘦见骨的脸庞。“我…”封玉想要说什么,被明娄抢了去,“我知道,我知道夫君想同我说什么。无论世人以何罪名定于你身,于我心,夫君永远清白如明镜…”封玉仰天大笑,底下的人指着她骂着疯子二字。“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笑。”一旁的刽子手蔑道。“从头至尾,我封玉这男儿身是假,可夫人从未弃于我这些。”“我笑时日太短,未能好好回应夫人的心意,我笑这世道阴暗小人太多,嫉妒垂涎,邀功贪婪,竟要我封家落此难!!!上天!你告诉我,这是何天理!是何天理啊!”明娄哭着搂住了封玉孱弱的身躯,那后背囚衣之上浸满鲜血,她发觉后痛哭出了声,“夫君,夫君受了如此苦楚,为何一字都不曾叫疼?”封玉泪眼望着她,“我是你夫君啊…我自当坚韧一些,我的夫人才…才不会看轻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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