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可靠近!”捕快提醒道:“有事待到大人出屋再商讨。”置放尸体的桌子这时出现了一些响动,仵作挡住县令防备般的往后退了几步。桌底下面探出一个孩子的脑袋,而后她笑着从桌底跑了出来。仵作暗自叹松了一口气。孩子叫了一声:“母亲!”县令揪住那孩子,蹲下身来,摸了摸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孩子睁着圆亮亮的眼睛,天真的说:“大人,小民叫阿羽。”县令被她逗笑了,侧头和仵作说:“这孩子还挺知礼的。”他听见了外面母亲焦急的声音,多半是来寻孩子的,便牵着阿羽的手往门外走去。县令开门,阿羽从里面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县令看女人的情绪平复下来,便语重心长的说:“最近村子不太平,孩子你可得看紧了!”女人有些惭愧但又带着感谢的语气:“是,大人所言极是,是民妇刚才失礼了。”阿羽从女人怀里挣脱,然后跑去县令那里牵着他的手指,昂着头看着他:“大人,那个伯伯会动,我看见了…”仵作在身后听得真切,脸色顿时惨白。县令也持着惊恐:“你…一个死人怎么会动?”阿羽一脸真挚的点头。第二天早上,村口天未亮,如同昨天,原地又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和第一具全身上下伤口呈现的样子一般无二。两道黑色的孔齐平,伤口深而黑且会从里面流出黑红交融的血来,似是中毒一般,但仵作验尸并未得出两人有中毒的迹象。反光两人的伤口,就如同被蛇咬一般。县令不禁想到了阿羽那孩子所说的话。难道这尸体真会自己动?这奇闻异事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当天晚上,县令命人守村口,若是察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汇报。阿羽睡不着,自己趴在了房顶上数星星。不过这到是让她逃过了一劫。村子里除了她以外,无一任何活口,皆被不人不鬼的东西咬住脖颈失血而死。阿羽趴在房顶之上亲眼目睹一切。那行尸走肉似是会追寻味道般,一直守着房顶的阿羽,她不下来,他们就不离开。她同他们僵持到了天明。就在阿羽以为自己也会如同村子里的人一样被他们咬死的时候,一个遮面的女子从天而降,那女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些东西消灭殆尽。阿羽头往房草后缩了缩,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哪成想那女子早就发现了她,此刻已经立在她身后了。阿羽回头被吓了一跳。加上一晚上看住那些东西不伤害自己,力气早就消耗完了,她想这人要杀就杀吧,反正整个村子已经没了,也不差她这一个。女子轻笑:“怎么了?你很怕我吗?小孩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柔和,像每晚哄她入睡的母亲,可她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阿羽眼里带泪:“我不怕你…但你可不可以不杀我?”女子靠近了几分:“我杀你作何?”阿羽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高兴的,她撑着疲惫的身子慢慢下了房顶,脚下踉跄,正好落入那女子的怀中。是这女子故意救她,不然这么高的房顶,她早就摔死了,又怎么会落去别人的坏中。阿羽闻到一股香味,应该是这女子身上的。她触地的那一刻,跑去自家茅草屋,她翻找着尸体,只为再次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阿羽翻过一具尸体,母亲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但她还是觉得那便是自己的母亲,而母亲的脖颈也被咬得四分五裂。阿羽想故作坚强的泪还是爆发了出来。“母亲!母亲!”阿羽双膝跪地,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女子立作一旁叹气。阿羽膝行于她脚下,哭诉着:“仙女姐姐!救救我母亲!我求求你了!”女子蹲下身,有些不忍心的盯着她。不是她不想救,是她无法,她还未曾达到天使的阶级,更何况神干扰茅山之事本就已经落人话柄了,若是再救这孩子的母亲,她亦是难以自保,毕竟已逝之人也该由冥界规管,她无法插手太多。“你不是能杀那些妖怪吗!为什么不能救救我母亲!我求你了!”女子立起身,将脸侧过不再去看。阿羽神色突然冷静下来,不再磕头求她,而后艰难的拖着母亲的尸体去了一处深林。女子一路默声跟着。阿羽挖了好一阵的土,才挖出了一个大人的葬坑,她将母亲安置于离村子不远处的荒林里。“跟我走吧…从今往后我来照顾你。”女子伸出手去。阿羽推开她,脸上带着厌恶:“走开!不需要你假惺惺!”女子错愕了几秒,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救了她,为何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若是自己父神知道她今日干涉了人间之事,她的天刑又少不了了。她不禁苦笑反思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千姑娘如此帮衬这孩子,可她反而这样恨你,你难道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又何故想带走她?”来者是一个黄袍之人。千灵清冷笑道:“稻草村日夜所奉香火钱不少,可今日这些老百姓可曾得到你茅山的一丝庇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