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罢。”那文官道。 从孟汀两侧向殿外鱼贯而出。声音杂乱,胡伯雎在他耳畔抱怨着事务太多,还有窸窣的碎语,隐约道:“一半虎符没了,不过如此。” “他那时不反,后头也就不敢了。” “这是你我分内事。”孟汀道,“难道胡兄也觉得,陛下不信我了?” 孟汀轻扯了下嘴角,道:“你说怎么敢?” 出了兵部借用的议事殿,旁边便是户部的办公处所。先前李鉴派何昶来此查账,户部无一人在值,明摆着在避祸,这也成了一个笑柄,朝臣常说此地尽出大窫窳。 孟汀日前听说何昶进了户部做监事,替此人捏了把汗,见此光时心中一动。他故意绕了路,从那窗前过时,窗户猛地从里边推开。室内的灯光亮得有些晃人,他同拿着一把剪烛刀的何昶面面相觑。 孟汀看看他手中剪刀,道:“我看你也不怎么安心。” “何参议同先王寺卿,可谓是师友一生。”孟汀淡然道。 而何昶于此时说:“我与安人,可谓是恩重义深。” 胡伯雎在后边道:“长话短说,有人过来了。” 此时已过中宵。 他印象中,孟汀是难将喜怒示人的。 “那还用说。”胡伯雎道,“怎么了?” “胸有块垒,以酒相浇。”他笑了声,“又要忙起来,真是无日不风波。” 胡伯雎说罢,带着点逗他的意味望向他,却没见孟汀的笑脸,只听他又道:“你说,陛下是不是已为此局谋划了数年。” “这局中,”孟汀道,“或许本没有我。” 是孟汀因为何昶的美满家庭合睦夫妻感情与自己被小狸赶出主线剧情而破防的一天呢( “那不是好事吗?你这人。”胡伯雎有些讶异,“听你的意思,陛下回归长安后火烧宫城、入钱府相逼迫,是要于无声处起惊雷,朝为布衣暮登高堂,打端王一个措手不及。” 他喝得多了,颊上有些红。 他忽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看向孟汀。 孟汀瞅着他,笑了,伸手拍了下他的侧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胡伯雎差点把几案掀了,揪着他的领口喊,“好啊孟观火,我说你怎么念叨他呢,你肖想多久了?我告诉你,人家估计就是瞧出你那一颗黑心,在这避你呢!我说你,快二十四了,还没娶妻,本来以为是你这孟家的牌匾太吓人,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