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两点,保卫科科长带着人,再次来一车间。
阎解成把一车间的人,全部召集起来,让大家都伸出右手。
他缓缓地走过去,看一看。
第一排没有,第二排也没有。
第三排,二大爷身旁,躲着一人。
阎解成走到跟前,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进厂多久了?”
那人眼神闪烁:“厂,厂长,我,我才来半个月。”
阎解成盯着他,严肃地说:“说说吧,为啥搞破坏?”
“厂,厂长,我,我,没有!”那个脸色苍白,结结巴巴。
“你的右手,只有四个指头。和机器上的手印,正好相符。”阎解成抓住他的右手,举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他有些慌乱。
保卫科科长手一挥:“带走!”
杨卫军和一个同事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他两只胳膊,拖着就走。
他大喊:“厂长,厂长,不是我……”
二大爷叹气:“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小子,平时斯斯文文的,谁想到还能这样!”
“啥,阎主任被机器砸,是人为的?”
“哎呀,是二黑,不能够吧?”
“啊,是他,为啥啊?”
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一个人,表情得意。
阎解成启动读心术,盯着他。
他心里想:哎,轧钢厂的保卫科也不咋滴嘛,阎厂长不过如此!我不过是祸水东移,他们一个也没有瞧出来,上面还说小心阎解成……
阎解成一顿,莫非二黑真的是冤枉了!
可是,机器上的手印,怎么解释!
阎解成移开目光,不动声色,挥挥手:“那个,坏人抓到了,大家都干活去吧!”
他说完,背着手,走了。
二大爷瞪着徒弟们:“走啦,都愣着干嘛!”
徒弟们赶紧走,二大爷可是非打即骂,谁不怕!
阎解成回到副厂长办公室,移出千里眼和顺风耳,盯住刚才那人。
二大爷背着手,走到那人跟前:“二猴,这事,不像二黑那小子干的!”
“刘师傅,为啥?”二猴愣了一下。
“呵,那小子,死了一只鸟,都能哭个半天。跟个娘们似的,哪里可能做这事!”二大爷忍不住笑了。
“哦,万一他是装的呢?”二猴若有所思。
二大爷摇了摇头:“装,不可能!”
二猴皱了皱眉:“刘师傅,为啥啊?”
二大爷呵呵笑:“呵,没有一点破绽啊!”
“刘师傅,您是说,机器事件另有其人?”二猴神情有些不自然。
“哎,解成这次,看走眼喽!”二大爷叹了一口气。
“那,会是谁?”二猴喃喃自语。
二大爷开玩笑:“那个,二猴,你和解放有仇啊?”
二猴心里一惊,表面淡定:“没,没有啊。刘师傅,您咋这么说话呀!”
二大爷瞅了他一眼:“昨天下午,在百货大楼。我可看见解放对你破口大骂,还说要让你吃生米!”
“哎,那是气话,当不得真!”二猴脸上有一丝慌。
“是吗,真的没啥。我刚才抬解放上车,他好像醒了,还说你……”二大爷卖关子。
“啥,他醒了?刘师傅,那个,说什么啦?”二猴惊慌失措。
二大爷一笑:“呵,我也没听清楚。要不,一会儿,咱去医院问问。”
二猴一刻也呆不下了,关了机器,往外走:“刘师傅,我还有事。那个,帮我请下假啊!”
二大爷打着官腔:“那个,二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