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9章
这方面李治国就不太清楚了,他缺乏农村生活经验。
“不是随便吃,跟城里的定量一样,分了级的,按年龄和劳动力分了八个等级,每户都有登记。
我家在队里那食堂有两百多人吃饭,每家打了饭菜,在带回家分了吃。
细粮少,吃的是灰面,粗粮棒子面多,搭着吃……”
捡娃倒是挺清楚的,他前阵子回乡下相亲了,就是没相中那黑脸女孩。
“挺好的。”
李治国大概清楚了,其实到现在京城周边的农村还好,因为不是主要的征粮地,真正困难的是明年和后年。
随即他又问了下光树的情况,这是京茹的二哥,去年大炼钢,被动员去了石景山的钢铁厂当临时工。
聊了一阵,捡娃和光军就去厨房忙活了,至于食材,李治国提前让何大清准备了,让这俩舅子带回来的,关起门来够吃一顿丰盛的。
“三叔,下午我就把京茹带回去,定量学费什么的,你就别管了,我养着她。”
李治国点了支烟,没发出去。
因为老丈人和三叔都是抽的旱烟,自己裹的烟叶子,这玩意便宜,一包半香烟就能换一斤旱烟。
“哎!听姑爷的。”
三叔打前年开始就没出学费了,他得攒钱给俩儿子娶媳妇,至于女儿,跟着姑爷过就挺好的。
“姐夫,你要带我回去了啊。”
京茹就在门口转悠呢,听到这话赶忙跑了进来。
“带你回去过苦日子的,等开学后,学校里可没有细粮卖,只有杂合面。”
初中实际上之前有好几种主食的,大米饭、白面、棒子面窝头、以及学生自带的灰面馍、高粱黑馍等。
但现在细粮紧张,就改成了杂合面、窝头和自带粮。
等到了高中就要好不少,因为定量提高了。大学生就更好了,所以还是得多读书。
反过来,如今小学只有窝头,连杂合面都没有,小学生定量低。
“姐夫,我不怕过苦日子。”小京茹就想回去,跟姐夫一块过。
“哎,这话姐夫爱听。”
李治国笑了笑,回去就让京茹带着关响吃粗粮,他和秦淮茹躲着吃细粮,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啊!
“开饭了。”
“姐夫,吃饭啦。”
院里人多,一趟就把饭菜拿到了北屋客厅里,摆了两张桌子。
李治国理所当然的坐在上首,不分方位,以面对大门为准,如果是四合院北屋,就是坐北朝南。
“都开吃吧,虽然现在是灾年,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他说了句片汤话,就动筷子了,没特别好的菜,就红烧肉、酸菜鱼,炒猪肝,以及鸡蛋羹,算是荤菜,另外有两个素菜。
主食有白面和杂合面,白面少,紧着孩子吃。
酒还是有的,公社也在酿酒,用红薯或是高粱,早年也有村民自己偷偷酿酒,拿到城里换粮票。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大伙都吃美了,外面别人都吃不饱饭,哪敢这么吃肉。
饭后,李治国抱着小儿子,玩了好一阵。
秦淮茹在给大儿子收拾东西,京茹也把包装好了。
秦母找过来说:“女婿,等梅梅生了,让她妈到城里来照顾坐月子。”
“妈,这不好吧,那可您的孙子?”
李治国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毕竟是女婿。
“孙子咋了,梅梅又没上班,自己能带孩子。”
秦母还是想跟着女婿过日子,会疼人啊,而且女婿之前就说过给她养老。
再说,她俩儿子都在城里,有了孙子又不是见不着。
“行,您就在这边带着朝阳。到时候我安排朝阳在这边读幼儿园。”
李治国倒是能带小儿子回去,但问题在于,岳母跟着回去,他家就有两个没有口粮的,时间久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从哪儿偷偷搞了粮食。
而且还不能用老丈人家当借口,农村村民家里没粮食了。
所以就把小儿子留在这边,他呢,抓住青春的尾巴,在过点清闲日子。
“对了,妈,这是下个月的生活费,甭管在不在院里,都得拿,多的你自个儿攒着。”
他说着就给拿了三十块钱,别小看了,一年就是三百六,有些家庭全家就这点收入。
“哎!”秦母一脸乐呵,但回头就板着脸给女儿返了十块钱。
“妈,你就带着朝阳,一个月不了二十吧。”
秦淮茹算了算,老妈这些年都存了不少钱了。
“不了我给关响和朝阳攒着。”
秦母板着脸走了,女儿一年从她这儿赚一百二了,还不知足啊。
秦淮茹也不恼,知道老妈的德行,她把十块钱收好,给儿子攒着娶媳妇。
“朝阳,你留在这儿要听话啊,过几天爸爸来看你。”
李治国没啥离别的忧愁,带孩子多累啊。
“爸爸。”小朝阳却是舍不得,想跟着走,最后被一颗给骗去后院玩了。
“爸、三叔,我们就先走了啊。”
“路上慢点。”
回去时,秦淮茹就没办法骑车了,多了京茹和关响,载不了。
还得是李治国来,有一把子力气,一辆自行车,四个人,安全返回四合院,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哎哟,你们这就回来啊,关响,乡下好玩吧!”
阎埠贵也在前院编竹筐,他昨天跟贾东旭一道去砍的竹子。
“三大爷好,我没去乡下啊。”
小关响打小就不缺吃穿,也有零钱,没受过苦,不仅没学会老爹那一套算计,连撒谎都不会。
李治国见此,岔开话题,“三大爷,我跟东旭约了去左家庄,他跟你说了吧。”
“说了,明儿就去?我们仨都没上班。”
阎埠贵顿了下又说:“今儿中午幸好你没去老刘家,说好的酒席,哎,就一个荤菜,我就动了一筷子,没了。”
“不是吧,我二大爷这么抠门?”
李治国让秦淮茹带着俩孩子先回去,他留下来聊几句。
“那不可,桌上就一道红烧肉,一个炒鸡蛋,还有三个素菜就打发了,主食也不够,每人不到俩杂合面。
算是咱们院里这么些年,办得最差劲的酒席了。”
阎埠贵是给了随礼的,全家就他一个人去吃酒,也能理解。
灾年嘛,物资短缺,可他就吃了一个杂合面,一块红烧肉,两筷子鸡蛋,亏大发了。
“这就不地道了啊!”
李治国摇头,看在二大妈瘦了一大圈的份上,他也没法多说什么,有钱也买不到物资。
“对了,解成呢,在家吗?”
“在家的,解成,快出来,你哥来了。”
阎埠贵连忙叫喊起来,心想着,等解成以后娶媳妇,那酒席他也照着老刘家来办,不能吃亏,大不了单独请李治国,就不怕坏小子闹了。
“哥,啥事啊,是不是我那工作有信了。”
阎解成那叫一个急啊,拖鞋只穿了一只就跑出来了。
李治国点头,说:“让你爹准备一份礼物,过会送到我家来,我明天转交给街道干部,下个月你的工作就能定下来,进厂当工人。”
“哎呀,太好了,哥,啥厂子啊。”
阎解成激动得差点晕了,在家躺了一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阎埠贵忙说:“李治国,真有准信了啊,可我昨天去跑了一趟街道,那边还说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去了。”
“三大爷,你去问当然不行了。
准备礼物吧,别少了红包。当初光齐的工作就是我办的,不然他能进轧钢厂?”
李治国也就想小薅一把,薅别人没啥成就感,但是薅到阎埠贵,他能乐好一阵,棋逢对手,知音难寻。
“啊!刘光齐进轧钢厂原来是你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