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会,雨水,你放心,你爸跑不了。”蔡全无心想,这次换他跑,突然间他明白当初老爹的想法,有时候缘分来了,身不由已。
等吃了面条,蔡全无到院里洗碗,见到李哥儿那岳母抱着小关响从眼前经过,瞬间懵了。
“婶儿,我李哥儿回来了?”
“老蔡啊,我女婿还没回,早晨被雨水叫醒就出去了。”
秦母是要出去买袋盐,留着小关响一人在家不放心,就给抱出去了。
“不是?”
蔡全无麻了,既然小关响在院里,那李哥儿抱的孩子又是谁?
他那会虽然没仔细看,可站那么近,分明就是小关响啊,只是穿着不一样。
“难道?”
蔡全无陡然反应过来,那丝绸店的陈老板当初大着肚子,他还给送到工人医院探望过刚生孩子的秦姐。
想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位陈老板,麻了麻了!
蔡全无虽然有所猜测,但这种事只能烂在肚子里,李哥儿最多也就犯了点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只有羡慕的份,但他也不差,只要娶到小寡妇,老婆有了,至于孩子,也有现成的。
……
“治国,你看学弈就是跟你亲,春桃都哄不睡呢。”
陈雪茹抱着熟睡的儿子,一脸幸福。
“那是,谁让我是他,叔叔呢。”
李治国来了个大喘气,因为春桃刚好到内堂来了。
“李哥儿好。雪茹姐,外面来了个居委会的廖玉成,说找您有事,想见见您。”
春桃看着眼前的场面,李哥儿和雪茹姐一起吃着饭,还带着学弈,就跟一家三口似的。
“廖玉成?我知道这人,居委会里边挺会算账的,治国,估计有什么事,我去见见。”
陈雪茹估摸着有什么公事,就想起身。
李治国摇头,“让他滚蛋吧,现在还轮不到居委会来管闲事,就算有,也是主任亲自来。
春桃,你拿我的工作证出去,只给他看封皮,直接让他滚蛋。”
“这,雪茹姐!”
春桃为难了,她一个小伙计,哪敢这么跟居委会的人这么说话。
“春桃,你李哥儿说的,就是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想回乡下了。”
陈雪茹板着脸,心里来气了,平时觉得春桃挺好的,怎么就看不清呢。
“算了,春桃也是胆小。”
李治国笑了笑,“春桃,这我的工作证,你可以打开看看。”
他说着就把街道干部的一个小本递了过去,这傻姑娘,不拿鸡毛掸子就不会干活了.
要不是看着带孩子挺好的份上,就这眼力劲,不如回家种红薯得了。
“哎!”
春桃接过证件翻开一看就傻了,“啊,李哥儿,您是街道干部。”
陈雪茹笑着说:“春桃,你才知道啊,这事不要拿出去乱说。”
“是是,雪茹姐。李哥儿您歇着,我这就出去让他滚蛋。”
春桃一下就支棱起来了,难怪了,她就说李哥儿不是普通人。
等春桃走后,李治国笑着说:“小老婆,你嘴这么严实啊,自己人都不说我的情况了?”
“你不喜欢我大嘴巴,我就当小嘴女人了。”
陈雪茹笑着给人夹了菜,却问:“你认识那廖玉成吗,怎么直接就让人滚蛋,这可太不给面子了。”
“那也是一小人,来打秋风的,他如果再来,甭管他说什么,我让李主任把他开掉。”
李治国就不想见到那廖玉成,这跟范金有不同,范金有是人才啊,想让哪家店倒闭,把范金有派过去就行了,这是留着的棋子,好使。
“嗯,我就喜欢你这样。”
陈雪茹双眼放光,想了。
“得,我也吃饱了,要不让学弈自个儿睡会。”
李治国眼神里也有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丝绸店前厅,春桃一改之前的态度,趾高气昂来到廖玉成跟前。
“春桃姑娘,你们陈老板人呢?”
廖玉成一下站起来,双手握在一起还是有点紧张,他家日子不好过,早就听说陈雪茹一人带着孩子,还经常带到店里来,就想找机会认识认识。
正好提到公私合营的事,他替人着想,给出出主意,不就熟悉了吗。
“廖玉成,我们雪茹姐的朋友让你滚蛋。”
春桃就没正眼看人,李哥儿可是街道干部,哪能把一个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放在眼里。
“什么,让我滚蛋,她朋友谁啊,这么大脸面,你叫出来,我倒要看看……”
廖玉成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春桃拿出一个工作证,顿时傻眼了。
“他,他是街道干部啊!”
廖玉成认得这证件,他做梦都想进街道当个干部,可就那么几个位置,哪里轮得到他。
“知道就好,滚蛋吧,以后别来我们店里了。”
春桃啥都不怕了,有街道的关系,除非是居委会主任来了,不然都是白瞎。
“是是,那我走。”
廖玉成灰溜溜的走了,丢尽了脸。
可他想不通啊,他平时也没少去街道,可丝绸店里边的干部是谁?
廖玉成一溜烟去了前门街道办,一脸讨好的给王启年发了烟。
“老廖,你有什么事就说?”
王启年天天坐班,跟居委会里的人都熟悉。
“王干部,我想打听一下,咱们街道几个干部里,除了您,还有谁跟丝绸店,就是现在的绸缎制衣坊的陈老板相熟,是好朋友那种。”
廖玉成总得知道对手是谁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以后没准有机会就能报复回来呢。
王启年愣了一下,你这问的不就是街道隐形干部,他的好兄弟李治国吗。
“老廖,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打听,但我劝你把这事给忘了,除非你不想在居委会干了。”
“啊!”廖玉成懵了,这人倒是是谁啊,这么大面子?
可街道的干部他都认识啊,感觉谁都对不上号。
廖玉成试探着问了句,“是不是范金有?”
王启年笑了笑,没有接话,范金有他配吗?连干部身份都丢了,如今还窝在粮站里,挣脱不出来。
协和医院,病房。
徐慧真小口喝着粥,看着何大清抱着女儿,还真挺会带孩子的。
“大妹子,你吃你的,这有我看着。我家雨水,打小就是我带大的。”
何大清是对儿子傻柱严苛,非打即骂,但对女儿从来没骂过,也是因为媳妇走得早,雨水打小就可怜。
“这挺好的!”
徐慧真一脸负担的微笑着,
何大清又说:“你身子骨弱,刚生完孩子,不能吃太油腻的,不过你这已经通气,胃肠恢复了,明天就能喝清炖肉汤,补充营养。”
“谢谢何大哥!”
徐慧真是真心感谢,都到这时候了,别说贺永强、还有堂妹,就是公公也没来探望过。
“大妹子,这谢啥啊,不都遇到了吗,缘分啊。”
何大清乐呵了,瞧瞧,他大概是出师了,这还没找李治国讨教,就已经迈进了一大步。
徐慧真负担的微笑着,是缘分,可不是那么回事吧。
何大清熬了一个通宵,这会也有点扛不住了。
幸好下午没多久,弟弟来了。
“哥,你先回去歇着,这有我看着的。”
蔡全无提了一个热水瓶进来,另外还有一个袋子。
“好,那你看着点慧珍。”
何大清几度更改称呼,是越叫越亲近。
等大哥走后,蔡全无就在离病床远远的地方坐着,一言不发,他也不会抱孩子。
“你是叫蔡全无对吧。”
徐慧真打破了尴尬,这种时候,她也没法把人赶走。
“对,蔡全无!”老蔡坐在那里没动。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