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这话的裴冽,却是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更何况,那明明就是独属于他与舟舟的回忆,哪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么能将那幅画作拱手让人? 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幅画的拍卖有一半人是为了云洲在艺术上独到的才华而来,而剩下的人,几乎都是为了云洲而来—— 裴冽知道,在座的陈哲陈董、秦冉峰秦总……光是随便瞄上一眼,他就能叫出数十个专为云洲而来的名字,而这只是他看的第一眼而已。 而在这个阴暗又腌臜的上流社会里,又有那个人会不向往光。 三千万的流动资金,哪怕对在场这些豪门权贵,也并不是一个特别小的数字,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幅画作的主人配得起这个价格,在他名不见经传时的第一幅画都卖出了三千万的高价,近期更是有近亿的作品成交,更何况,他作为慈善晚宴的压轴嘉宾,所拍卖的展品本也该达到更高的价格。 随着价格不断被抬高到了七千万,前排的权贵们终于坐不住了。 前面的人加价都是一百万一百万的加,而到了陈哲这里,直接就加了整整一千万。 前排的人们都很清楚,白热化的竞争,才现在才正式开始。 “八千五百万。” “我出……一个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裴云洲的“老熟人”的陈哲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一面报出了这个惊人的数字,一面深情地凝望着台上的云洲。 恍惚间,令陈哲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夏夜,自己第一次见到露台上的裴云洲时对方的样子,明明一丝不苟地禁欲,但又有种清纯的诱人。 陈哲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里,期盼着能从云洲那里得到一丝回应。 裴家伤得他那么深,重获新生的云洲理应看看自己才对。 凝望着云洲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冷,直至最终沉入谷底,可陈哲依旧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衣领浸湿的陈哲一下子就慌了神,可是他脑子里所想的,却并非是自己的失态,而是那个难忘的夏夜,他向裴云洲敬了一杯酒。 容貌姝丽的青年咽下殷红酒液后,仍有一点沿着侧脸滑落下来,打湿了雪白的衣领,愈发显露出旖旎动人的风景。 敬仰的人变成了他,被酒液打湿了衣服的人也变成了他。 而现在,哪怕自己已经拿出这样高的价码,云洲也不肯施舍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而云洲只是漫不经心地想—— 像陈哲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呢。 为他竞争 主持人的定音锤还未砸下,秦冉峰就紧跟着站了起来,大概是吸取了陈哲的教训,他的做法相比陈哲要聪明得多,至少在明面上更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