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仍在一阵阵地发晕,裴云洲的脚步却出奇地稳,周身气势也随着他登上演讲台的步法一点点攀升,直至那一丝不苟的笔挺西装出现在聚光灯下时,他已然将自己调整到了最好的、但同时也是最紧迫的状态。 父母果然来了,坐在听众席的最中央,能够以最好的视角看见他在台上的风采、同时也能被他轻易地看见的位置。 父母在台下看着他,裴氏的未来也正沉甸甸地负荷在他的肩上。 “各位尊敬的女士和先生们,我是裴氏的执行总裁裴云洲,很有幸能够第一个站在这里阐述裴氏的企划……” 而坐在裴父裴母身边的,裴远之前对裴云洲提过的刚从海外留学回来的小秦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同时,还不忘对着裴父裴母调侃道:“这么漂亮又有手腕的东西,你们当真舍得让出来?” 就好像,在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青年,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秦冉峰承认,裴云洲的遮掩已经很好,至少一般人不会过度解读他的这副模样,只是他毕竟是欢场上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可即便这样,他也依旧能镇定自若地讲述自己的企划,不仅企划的完成度很好,就连演讲的水平,都很难让人不叹为观止。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能亲自解开那件被主人系到最上一颗扣子,愣是将那一身昳丽春色尽皆遮掩的衬衫,秦冉峰就兴奋得好像全是都要颤栗—— 这是所有雄性在最极致的诱惑面前所表露的,无法控制的暴虐征服欲。 “两分利,”秦冉峰不假思索道,“怎么样,我比那位陈董够意思吧。” 精明的商人不该为玩物一掷千金,但如果是这样的玩物…… “够意思,当然够意思!”裴远眉开眼笑,“之后我们新的继承人上位了,还要您多多关照才是啊。” 裴远其实并没怎么在意裴云洲所讲的内容,没人比他更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养子有多要强,又有多在乎自己和裴家,只要他亲自坐在这里给出压力,裴云洲一定能拿下这个项目。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裴远忙不迭应下,心里却在盘算,接下来还要再去找谁。 然而,台上的裴云洲其实远不似他看上去的这般从容。 幸而这样的举动带来的效果出奇得好。 裴云洲自觉与其他老总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份企划案完全出自他之手,他绝对是今天所有竞标者中最了解自己的项目,也最明白该停顿在哪里,重点又在哪里的。 若是硬要挑那唯一一点不完美,大抵,就是台上讲话的青年实在太漂亮,以至于有的时候,会让听众忍不住忘记了这场活动的主题,不是在欣赏一场节目,而是一个竞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