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傲竹的确没想到,他攻击自己是假,目标却是自己身后的人。她的身份特殊,同时是柯总的学生和顾雀的下属,顾雀又是邓美兰的人。她如果硬刚下去,会不会让顾雀难做?会不会给他递刀,打乱柯总的计划?她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涉及到他们,她又有些犹豫了。见她不再回话,丁向富更是气焰嚣张:“怎么,害怕啦?我也不为难你,这杯酒倒下去,之前的事也一笔勾销。我这人最和善,绝对不再多说一句。”时傲竹确实动摇了,她不想连累顾雀,也不想让他借着这个由头,挑起和柯总的战争。算了,反正辞职后她就离开了,就算出点丑,以后大家也不再见面,过段时间,大家就会把她这个笑话忘掉了。只是没有想到,她最后一次见柯霜,居然会是这样的收场。实在是难堪到了极点,半点尊严都不剩了。她苦笑一声,说:“好吧。”她闭上了眼睛,泪水也随着她闭眼的动作流了下来。宾客喧闹了起来,有人低声骂道,那个丁向富真不是个东西!可是人越多,责任感就越是分摊开来,谁也不敢率先出面,都在等着别人出头。大家都在看着邓美兰,在这里,只有她和丁向富身份相当,也许她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局势就能缓和下来。可是邓美兰就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旗袍站得笔直,脸上不悲不喜,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她抱着手臂观望着,一点没有救这个小姑娘的意思,明显不想引火上身。丁向富环视了一圈,哈哈笑了两声。他就知道在场的没人敢多管闲事,那个邓美兰是个冷面冷心的笑面狐狸,有好处的时候亲亲热热叫你声哥,有坏处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绝不可能出来管这种闲事。他低声用只有时傲竹听得到的声音说:“别死鸭子嘴硬了,你记住了,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说着,他手中的酒杯就伸到了时傲竹头顶,要从上面浇下来。然后他发现灯光突然暗了一下,接着,他的头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中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有什么软乎乎粘稠稠的东西正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来,他连忙用手去抹眼睛,但是抹了还有,无穷无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他的视线被这东西蒙蔽,慌乱之中退了一步,结果不知踩到了什么,滑了一下跌倒在地。时傲竹本来闭着眼睛,听到丁向富重重倒地的呼救声,睁眼一看,发现他摔倒在了地上,头上脸上到处都沾满了奶油,地上有个超大的摔得稀烂的蛋糕,几乎把他围在了中间。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想把奶油蹭到地毯上,结果越蹭越多,整个人都要钻进蛋糕里去了。他的几个亲信本来乐滋滋地在一边看好戏,此时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去用袖子帮他擦脸,结果不仅没给丁向富擦干净,反倒把自己也弄了一身的奶油。这个蛋糕,看起来是放在二楼露台上,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但是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时傲竹抬头看去,只见柯霜气喘吁吁地站在二楼上,沉着脸啧了一声,别人都没听到她的声音,时傲竹却读懂了她的唇语,她是在说:“有点偏了啊。”宴会上的众人也看到了她,有人惊呼:“是柯小姐!”不管什么年代,英雄救美都是振奋人心的好戏,更别说大厅里的人从头看到尾,早就想有人站出来教训一下这个丁向富了。丁向富和他那几个亲信滚在蛋糕堆里,弄得满身都是奶油,特别是丁向富本人,他还滑了一跤,屁股上都是奶油,头发上更别说了,又恶心又滑稽。角落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大快人心!!!”接着笑声慢慢蔓延开来,大家都哈哈大笑,指着被糊了眼的丁向富嘲讽:“没想到吧,天降正义啊!”“让你欺负人家小姑娘,臭流氓!”“这报应来得好突然,笑死!”顾雀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就知道柯小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柯霜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到了时傲竹的面前,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问道:“没事吗?”她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担忧和心疼。不知为什么,时傲竹本已绝望的心渐渐平静了些。她没想到柯霜怎么会及时出现,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了她。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比感激,真心诚意地说了一句谢谢。柯霜对她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丁向富终于在他那几个亲信的帮助下擦干净了脸,起身过来骂道:“是你!柯霜!你就这么对待客人!”“丁叔叔,我倒想问问你,你还知道自己是客人?真以为在我家撒泼闹事没人敢管是吧?”“那个时傲竹泼了我一身酒,你不去砸她你砸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叫我面子往哪放?!”“对不起。”柯霜冷笑了一声,把时傲竹护在身后。“我从小就爱吃罚酒,也从来不给倚老卖老的人面子。对了,离我远点,脏死了。”在场的人这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柯承业的独女,柯霜。很多都知道柯承业的妻子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女儿,年龄还小。谁也没想到她长得这么漂亮,还仗义执言,纷纷对她有了好感,欢呼道:“柯小姐说得好,真痛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