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她是无辜的!”轩辕正墨沉声说道,他的心从惊喜到懊恼再到如今的冰冷,已经有太多的情绪堆积在心里无法宣泄,他不希望蕙雅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他也不能放下自己的皇位,太后给她的难题,终究难住他了。 太后眼神一闪,明显有受伤的痕迹,她当然知道这女子曾经救过清儿一命,现在自己竟然拿恩人的命来换清儿的皇位,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的毒妇;可是她还有得选择吗?她只知道皇帝这么个弱点,以皇帝如今对云氏的防备,她已经没有机会在宫墙里对他动手了,唯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好不容易寻来这么一个机会!“清儿,你不必担心,我这可是帮蕙雅试一试男人的真心,那些嘴上说喜欢她的人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呢?” “哀家让你把琴妃打进冷宫你做不做?哀家想让所有太妃都去城外皇陵为先皇作伴,你又做不做?皇帝,这些事情你一件都做不到,哀家知道的!但是把皇位让出来你却做得到,只是你不愿意是不是?”云太后容色张狂妖异,仿佛入魔般的说着,似乎有种情绪已经快要忍不住喷薄而出。 三娘子被刀划破了皮肤,此时有些痛意难忍,身上渐渐开始有些冷意泛了上来,喉间依旧干涩无语,四肢也慢慢开始有些绵软下来,原本还想抽回太后捏着的手,此刻也觉得有些困难。太后这厮下了什么毒?她明明身上有辟毒的玉璧在,看来那药要不了命,却会让她变得极易控制了? “皇帝,如果让别的人闯进这里来,哀家可不保证这丫头的命能不能保住!”云太后手上的匕首又一用力,殷红的血液已经从刀口流了出来,三娘子痛得眉头一抽,仍是叫不出声来。太后因为是坐在亭中,周围众人黑衣人围着,裴凌慧压根没看到这边的情形,因此也叫云太后有了一丝反应的机会。 等裴凌慧当真走过来之时,一见这般情景立马变色,还好他没有蠢到大叫,否则蕙雅怕是要危险了。“太后,刀剑无眼,微臣愿替郡主做个人质,还望太后恩准。”眼前的情形有些狼狈血腥,三娘子一幅虚弱无力的样子,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了,更加心疼不已。 依旧坐着的轩辕正清终于忍不住唰的站了起来,脸色一片通红,扬手间只见寒光一闪,竟是也拔出一把匕首来。这般动作直叫轩辕正墨往后一退,眼神中明显闪过痛心,他以为这位皇兄是要反击了。 太后手一抖,大惊失色的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大叫:“清儿,你疯了你疯了!快把匕首放下!要是伤到了怎么办?母后错了,母后真的知错了!你看看,我已经放了蕙雅,我不会再伤害她,是真的!”说来母子这么多年,她看着清儿长大,却还是头一回看到孩子这样绝望的表情,仿佛真的是对生活没了半点留恋!这怎么可以?她千辛万苦的走到今天,如果没有了清儿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太后转头看向了墨帝和他身边的裴凌慧,双眼里的愤恨仿佛能引燃一切怒火,“正墨皇儿,你可考虑好了?我这些死士可不是用来吃素的,如果你还下不了决定,我看你们今天就把命留下来好了。” “清儿,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我啊!”云氏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她不知道清儿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是太子的时候,他非常乐于处理国务,经常会因为先皇的夸奖兴奋,为那些折子伤神,为国事伤心;这样一个合格的储君,先皇凭什么将他抛弃,清儿又凭什么这样抛弃自己?或者清儿只是太心软了?“清儿,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只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最多我也不取你墨皇弟的性命,只要他肯把皇位还给你,我们就不动他好不好?” “胡说,他凭什么应得?你才是太子,你才是正统血脉!清儿你是怎么了?明明你才是储君啊!”云太后已经不能相信轩辕正清的话了,她不知道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你,你,是这什么意思?”云太后傻了,她不敢相信儿子说的这番话,不敢相信自己所能联想到的一切,那些都那样残忍,怎么可能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