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如今夏侯府内务真正的掌权人,夫君为夏老侯爷次子,现任礼部左侍郎,育有一子两女,其中儿子夏直轩一直聪明灵俐,颇得老侯爷与皇帝的喜爱。 今天让人称羡的幸福生活,曾经年少的自己也没有想到过,那时候天真幼稚的自己以为能共度一生的人必然是自己一眼喜欢的男子,他也必然高大威武,能让自己像敬仰英雄般狂热;可如今的丈夫跟英雄却一点也搭不上边,他只是平凡且瘦弱的的读书人,最爱的是拿着钟情的书籍沉浸其中,虽然他不是迂腐到无救的儒老头子,但是处处谨守着圣人的教诲,正气浩然。 还记得当时她正青春年少,身为尊贵的公主,她一向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很美好的期待,而当时大轩朝里英雄少年也有许多,最让人瞩目的少年便是当时的逍遥王世子沈立源!便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温安公主如今都还记得当时沈世子当时意气奋发的样子;他有高高的额,明朗的眼、挺直的鼻,最让女子欢喜的是那年沈世子从猎场大胜而归,高举手中精弓之时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即便那时候沈世子只是随意的扫了扫人群,但温安公主当时仍固执的认为沈世子一定是看到了自己,所以当时沈世子还笑了。 那时候她有哭过吧!温安公主笑笑,应该是有哭过的!她以为是有人对逍遥王府下了黑手,她怕沈世子遇到了危险,她总觉得或许沈世子在等人去解救,而自己却非常想出这样一份力。可是当她去求父皇出兵搜救时,父皇当时却立马拒绝了她,还将她关在自己宫中不准出门! 要知道当时父皇与朝阳长公主早些时候曾并肩护卫皇室,两姐弟的关系非常的要好,这也是当时驸马被特封为逍遥王的缘由之一,所以逍遥王府一家突然消失了,父皇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直接认定王府隐世的原因是被自己商议婚事所吓的,因此对她这个求赐封的女儿有些埋怨了。 自己当年便那样冲动,如今看着长房的夏直林冲动倔强的样子,私下其实总能感觉些亲切来,这也是她今日愿意跟着大伯去劝的原因。 “不用了,我现在亲自送去给阿轩吧!你去叫玉环过来准备一下。”温安公主轻按眉头,状似无意的吩咐道。 话刚落音,温安公主已经啪的一声掌掴到了玉雪的脸上,“你这贱婢,我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疑?莫不是见我平日里好说话,便想骑到主子的头上了吗?”即使说着这样严重的话,温安公主脸上却是平静淡然,只是微微上扬的话,已将多年来养成的威严尽数释放,玉雪当即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了。 玉环得了玉雪的警告,早将一干心思收进了肚里,进门前连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再次惹恼了夫人,还好温安公主方才发了一回脾气,这时候情绪放松了许多,也没有再为难她。 据遇到的丫头所说,直轩此刻正在书房用功,温安公主一听顿时心情大好,别看夏直轩一直以来聪明伶俐,但是却是机灵得多,并不愿意时常像别人一般坐下来苦读,没想到她来探望一回能遇到儿子学习的场景,她如何不喜? 直轩正在画一幅画,而且画的是一个衣裙飘飘的女子,娥眉臻首、素手微扬,即使是发上不过几杈,腰间不另多佩,但仍旧能从画上看出这女子的绝色风采来。问题是这还不是重点,让温安公主这样吃惊的原因是这画上女子的这容颜,不是三四分、而是七八的相似于她记忆里的那个女人! 投入专注的夏直轩这会已经发现了母亲的存在,面上忍不住发红了,既有些微微的惭愧,又有种心事被窥破的羞意,“母亲,你怎么来了?我,这画,这画画的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的画而已。” 温安公主说的熟悉感只有她自己才懂,但听在夏直轩耳中,便有另一种想法了,还只当母亲在哪种巧合下已经见过了那人,顿时有种瞒着也是枉然的感觉,“娘,你真的觉得面熟吗?难道母亲见过蕙雅了?这画虽然不是蕙雅现在的模样,但是我是按着心里的猜想画的,大约蕙雅在几年后便是这个模样吧!”雅的女子几年后的模样,那么此时的蕙雅是怎样的?“阿轩你还有这样的闲心?我看你不如把这位蕙雅姑娘现在的画像给我瞧瞧便是,娘可是过来人了,瞧过多少女子十八变的情形,让我帮你看看你的预测有没有错!” 夏直轩展开一幅来,上面画的是蕙雅站在树下淡然的模样,再展开一幅,是蕙雅英姿飒爽拉弓射箭的模样,再一幅有专注弹琴的样子,还有咬着笔皱眉的样子、有眉飞色舞追闹的样子还有翩翩起舞的样子,那十七八幅画里,竟然没一幅是重叠的场景与表情,可想而知夏直轩这些画都是筛选而来的画作。 当时,那个小姑娘白着一张脸虚弱的模样,她心底真以为是病人,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原来那个小姑娘便是儿子这些画里的女子吗?现在想想,那姑娘眉眼确实有些和那个人相像,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呀,就是烈光侯家的三小姐,也是逍遥王妃的侄女啊!”夏直轩喜滋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