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佛音淡淡 时辰不早了,但这时辰是老夫人历来参佛之时,丫头婆子们虽有心要提醒老夫人此时江老爷前来问安,也不敢逆了老夫人的吩咐,只得歉意的望着江老爷,希望他能稍等一会。 大约一柱香时间后,老夫人已经停了下来;她每日的习惯是洗漱后将《心经》默念九遍,求得心境安宁后才会用早膳,今日里她才放下手中的佛珠,身边的碧同便急忙过来接了佛珠,轻声跟老夫人耳语了一番。 江远道赶忙起身迎接,并笑道:“母亲在内礼佛,儿子自然不会轻易打扰;且方才儿子也并不是枯等,坐在这外间听着母亲的轻声佛语,心情亦是宁静了许多。” “母亲教训得是,儿子往后一定不会让底下的人拿了俸银不办事的!”江远道头一低,说了句笑,又道:“母亲还未用早膳吧!不若让儿子陪着母亲用膳吧!” “这几日听人来报,三姨娘似乎还是往常那恹恹的样子,总还记挂着之前失胎之事,你可有去看过?”年节底下各院事多,老夫人也是听了老太爷在耳旁念叨了几句,才注意到这三姨娘的异处。只是女人失了孩子本就不幸,要花些时间才能慢慢调节回心情,因此老夫人了不怎么当回事。 老夫人瞧了他一眼,知道是儿子的真心话,又为三姨娘有些疼惜了;“远道,这女人怀胎生子本就不易,三姨娘如今这岁数上,想要再怀上是难了!所以她不意失了腹中孩子,又哪里能轻易就想通了?你若不喜她哭啼不愿去看她也就罢了,平时可要多些好东西送到她院里,叫她知道你还是有份关心的。” 一听他说起这个,老夫人手里的茶盏都放回了桌上,脸色有些不喜道:“还不是你那乖女儿做的好事?昨儿个你父亲听说她着了风寒头痛,今天便赶早的起床,说是要去给她买些新鲜好吃的糕点回来。也不知如今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出去一趟多不容易,为了一个丫头何必费这般心思?” “说是有些头痛,连三姨娘那也不去侍候了,想来是吹了寒风受了凉吧!不过这丫头自小便是个药罐子,染了风寒也没什么好吃惊的。”老夫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夫人顿时生了气,冷哼了一声,不满道:“我一直便有些想不通,为何老头子和你二人,都喜欢这样护着宠着蕙雅那个丫头!说身份她不过是个庶女,说性格她也比不得欣雅活泼、蔓雅可爱,说容貌或许她姿色尚可,但欣雅、琪雅她们几个也不差,为何你们偏偏就这样宠着她?”似乎从这个孙女一出生,江远道对她的关注就超过了所有的子女,对这个非长非嫡的孙女来说,不是让人太惊讶了么? 眼见着母子二人有些争执,吴妈妈识趣的带了所有丫头退了下去,还轻掩了房门以做遮掩;屋子里光线一暗淡下来便给人一种沉闷感,正如江远道此刻心里的感觉;他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实真相说出来,又深觉得这事实太过重大,当日父亲曾建议的隐瞒此时又是否真的适合此时说出来。 见老太爷风尘仆仆,进门却说这样话,老夫人心中一惊,“什么?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事?我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还有什么事不能知道的?远道,你快快告诉我!” “嘭”的一声,老夫人手侧的茶杯已然被挥落在地,重重的响了一声,老夫人苍老干涩的声音传来,“你,你说什么?素灵,素灵没有死?素灵她真的没死吗?远道你说是真的?” “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真的还活着吗?太好了,太好了,老天开眼啊!”老夫人念叨几句就哽咽在喉,再说不出半句话来,眼睛里的泪水早已决堤而出,似欢喜似悲伤的流了下来。 那时候母亲你气极大伤,终日病倒在床以泪以面,小妹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您太过牵挂,我与父亲商量只能假 虽有如此假话,但我心里并不死心,仍然派着人暗中寻找,往后两年更是联合官府将立明山匪寨剿了底朝天,还是不见小妹的踪影,这时候正要死心不查之时,却突然发现小妹与一陌生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妹不愿回来,儿子多番劝导,小妹却只说她不能抛下那陌生男子!”江远道颇有些无奈,“母亲,那男子与小妹已经在外成亲了!那时候小妹手里抱着个孩子,那男子也牵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想来也是小妹与那男子所生。” “母亲息怒!”江远道重重一叹,“儿子当时便是这般劝小妹的!但小妹仍未答应回来!虽然如此,小妹也说了并不是记恨父亲和母亲,而是迫不得已不能回府;还把手中的婴孩托付给我,让我带回江府代为抚养!” 江远道并无回答,但肯定的眼神却比回答更有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