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花了段时间,三娘子发现了一个懊恼的事,原来她们休息的地方,距离拴马的地方直线距离大概只有百来米的样子,只是因为这中间一个小山垣埂在中间,因此三娘子才没有发现。 亲人朋友太多的情绪变化,三娘子看不过来,却知道这里面总有许多平日难见的关心;连二娘子那神色里也有一丝放松的意味,这难得的发现可让三娘子心慰不已。 袁正墨松了一口气,将云婉儿背下山来这样的苦力事,他还从来未做过,所以此时早累得汗水横流,气喘吁吁;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来跟江蕙雅说几句话。只是看江蕙雅身边围着的人,似乎并没有他插足的份? 袁正墨摇了摇头,虽然身体里有无数个疲惫的因子在咆哮着同意裴凌慧的提议,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自从昨天晚上知道两人失踪以后,他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从来都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完全变成了无用的废话;他忍不住要去寻找,哪怕明知道黑夜里的寻找会一无所获,但好像不行动就是在放弃一般。 袁正墨犹豫的许久,还是没有上前,终于还是在裴凌慧的建议下,准备洗漱休息一番;他们刚一走,三娘子这边便松了一口气,之前袁正墨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看到了,心里一直在担心袁正墨跑过来问东问西的,这现场如此多的人,真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话来。 洗了个澡,吃了东西后又睡了一觉;堪堪睡到第二天清晨,三娘子才神清气爽的醒过来;一身的酸痛与疲惫在这一睡中跑得干干净净。严真意和五娘子早已经醒来了,这时候正守着床边望着她,那眼睁睁的样子颇有些吓人。 “三姐,你睡了好长好长时间了,我们叫都叫不醒,所以很担心啦!”五娘子有些惊惶的说道,本来到昨天下午晚膳的时候,她和严零点意就试图要叫醒三娘子一块用膳,可是偏偏三娘子睡得香甜万分,压根叫不醒;若不是心跳正常呼吸匀称,她们都要怀疑三娘子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 “难道三姐都没发现你已经从外院的通铺回到了书院里么?还是三姐这丢了一回后,连这种眼力都丢了?”五娘子再次嘟起了嘴,非常不满的说道。 “我这是,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回来的?”她能肯定自己是一直在睡的,脑海里完全没有从外院回来的记忆,不知是谁把她弄回书院这房间的?难道之前都是在做梦么? “而且啊,曾夫子昨天便已经传了口信来,让你醒来后就去见他;算你好运,一觉睡到了今天;也不知道曾夫子找你会有什么事呢?”严真意在一旁猜测道。 “是啊,听说云婉儿已经醒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告你状了呢?”五娘子在一旁忧愁道:“之前你们没回来的时候,那云慕儿一直向夫子在告状,说肯定是你拐了她妹妹进树林的,还说什么如果云婉儿出了事,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气焰。” 用了早膳,三娘子独自去了曾夫子的办公室;曾夫子正在看书,见她来了也无异色,先是询问了一番身体状况,见三娘子说已经恢复了,曾夫子还露了笑脸。 难道曾夫子还想自己生病不成?三娘子微汗,这生不生病现在还真有些不由她控制;听了云婉没事的消息,三娘子多少有些安慰,那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姑娘,本就应该这样才对。 “呵呵!”曾夫子忍不住笑了,“蕙雅你总是在给人惊喜啊!很少有见你这样主要认错要求惩罚的人,你是在故意表现还是真心求罚?你就不怕我罚你退出书院,再不得踏入么?” “何以见得这处罚太重?你倒是自己辩解一下!”曾夫子颇有兴趣的说道。 “夫子,我们整夜不归实在是情有可原,那密林里迷了路,我们压根了看不见路了,所以只能选择等到第二天再回;可是第二天云婉儿发烧了,所以……”三娘子很是无奈道。 连这些细节都被捕捉到,而且明显曾夫子已经查验过,三娘子表示很惊人,树上留刻痕的事她没想着要瞒,但这狼烟以前兔血的事,她并没有想过要说出来的。 “那夫子,你是不是不打算处罚我?”三娘子一见曾夫子眉开眼笑,于是赶紧趁机问道。 “在家休息几天吧!就说你病了需要休养,免得别人总来问东问西的,这几天也没多少重要的课,你耽误了也无碍!”曾夫子和颜悦色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