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起身,他拉着沈天青到外边去。
“怎么了,你赶紧说。”
“上课呀,您那道题还没讲完呢。”
沈天青似颇为不解地询问,清澈纯真的眼神,令张鸣远哀叹。
你特么的,刚才让数学课代表直接讲了不就好了,非要打断人家,让我下不来台。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张鸣远对他有点怨气,可他也不是不分黑白。
少年的眼睛如天空般纯净无暇,光明正大,望向他,满是敬意,钦佩,以及求学的执着。
这些都是真情实意,沈天青是真佩服他。
这逼老师脑子是不是该拿去切片研究一下,接受信息能力也太快了,刚才还真把他灌输的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给消化了。
不过,这倒是验证了沈天青的一个重要猜想。
张鸣远不知这些,只是看他真诚,于是才升起的怒火,又消退了。
他此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真心求学之人,
因为年少时的他也是如此,出身乡村,家境贫寒,一路拼搏逆袭,才达到如今境界。
由于深知学习的重要性,张鸣远往往会过分地苛刻要求学生,甚至说出很多狭隘的话。
可他不是真的傻逼老师,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傻逼事,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激励学生,不论是从正向还是反向。
学习不是唯一的金光大道,但的的确确是每个人走过最简单的改命之路。
见沈天青如此真心实意,联想到先前这孩子忍受自己的无端诘难,却又不计前嫌,主动请教,以及在看到的视频里,他对抗不公,舍己为人的光辉形象。
张鸣远心中叹息,如此看来,当时沈天青拒绝其他学生想帮他解决的行为,完完全全是在守护他的尊严。
是啊,谁会相信,一班的数学老师会做不出一道垃圾题。
看他崇拜又充满敬意的眼神,恐怕,这孩子也是将他当作学习榜样。
张鸣远思考一番,对沈天青做出了完全的判断。
史。
不好意思,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学习差,分低,那就是原罪。
最多,凭借沈天青罕见的学习态度,算坨巧克力味的史,他可以闻闻,但不会品尝。
更别说,他还跟云悠悠走的太近。
张鸣远望着他,眉头紧锁。
“张老师,您今天好像对我有点不满。”沈天青微笑开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我直说了吧。”
张鸣远面无表情,“我也看过昨天你的闹出来的事情,的确很佩服你,有勇有谋。”
“老师过誉了。”
“没有过誉,客观的评价而已,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四处望望,见无人,张鸣远背着手,盯着看似淳朴真诚的沈天青,毫无波澜开口。
“你和云悠悠是什么关系,这没人,你直接讲,我也不会和别人说。”
本以为他会卡顿,面露犹豫,但谁料沈天青笑容依旧,毫无停顿。
“战友关系。”
“战友?”
“正是。”
怎么了,一起跑过路的朋友,难道不就是战友?
准确来说,他和云悠悠是跑友!
张鸣远反倒被他噎了一下,转瞬又摇头,“我不管你和云悠悠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只有一点,你不要和她走这么近,也不要影响她。”
不是,怎么他开口这么经典。
‘沈天青,你个天骄榜都上不了的飞舞!不配迎娶我家圣女,识相点自己离去!’
‘哼,你欺人太甚!他日我登门之时,就是你第一峰倾倒之日!’
‘呵,我张某人等着你!’
建议直接快进到莫欺少年穷。
不等沈天青回复,张鸣远望向白云悠悠的天空,微叹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尊敬我,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你不高兴。”
那你可以不说,我也不是很想听,等下你讲,我又不高兴,你又怪我。
如此想着,沈天青嘴角依旧噙着纯真的笑意,依旧阳光灿烂。
“您讲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