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极殿内,晨光初破晓,金色的阳光透过雕窗棂,洒在光洁如玉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偏殿之中,氛围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御座高悬,以金丝楠木精制而成,其上铺陈着柔软的织锦坐垫,色彩斑斓,图案繁复,尽显皇家气派。
刘禅此刻正端坐于御座之上,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能腾空而起。
他的面容略显圆润,眉眼间带着几分闲适与淡然,但那双眼睛,却时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深沉。
早餐时分,御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与佳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不仅有传统的宫庭美食,如精致的糕点、软糯的粥品,更有后世才广为人知的豆浆、油条与小笼包,这些在现代人眼中寻常不过的食物,在此刻却显得尤为新奇。
刘禅手持象牙筷,逐一品尝,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这简单的美味所化解。
餐毕,刘禅轻拭嘴角,随即拿起一旁堆积如山的奏章,开始了一天的朝政。
随着一份份奏章的翻阅,他的眉头逐渐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越来越多的不满。
那些奏章中,有的是边疆急报,请求增兵支援;有的是地方官员的述职,汇报民生疾苦;而更多的,则是有不少人上书为伊仇求情。
刘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伊仇一案,牵涉甚广。
而他给杜尤的机会,他也没有把握住。
这时,大内官黄皓悄然上前,他身穿一袭深紫色的官服,头戴高帽,面容精明,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机灵。
他见刘禅神色不佳,便知趣地倒了一杯温热的香茗,轻轻放在御案旁,嘴角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陛下生气了?不妨说出来,让奴婢为您分忧。”
刘禅闻言,呵呵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他抬头看向黄皓,说道:“是有人不想活了,竟敢公然挑战朕的权威。”
说罢,他指了指那堆奏章,眼神坚定,“去,让尚书台的人,将为伊仇求情的,全部挑出来,朕要亲自过目。”
黄皓闻言,立刻点头哈腰,转身吩咐下去。
不多时,几个尚书台的属官匆匆而入,他们手持名册,仔细核对,只用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挑出了二十五本为伊仇求情的上书。
些奏章被整齐地摆放在御案上,显得格外醒目。
刘禅看着这些奏章,眼神闪烁。
这些求情之人中,不乏有真心实意为伊仇担忧的,但更多的,恐怕是出于各自的利益考量。
他沉默片刻,随即对黄皓说道:“宣京兆尹、少府入内,朕要亲自与他们商议此事。”
黄皓闻言,当即领命,转身快步走出偏殿,不一会儿,便领着京兆尹与少府两位重臣匆匆而来。
他们身穿官服,神色凝重,显然已经知道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刘禅看着他们,神色严肃,缓缓开口:“伊仇一案,关乎国法纲纪,朕意已决,必当严惩不贷。但念及朝中同僚之情,朕愿听尔等之意,看是否有其他妥善之处理方式。”
董允面容清癯,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
他上前几步,双手拱于胸前,向刘禅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清晰地说道:“陛下,伊仇之罪,确属深重,其罪孽昭昭,不可轻易饶恕。然则,帝国之中,背后挑唆之人,其罪更甚,实不可轻易放过。杜尤此人,联络朝臣,形同党派,党锢之祸,历历在目,陛下不得不查,不得不防啊!”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以何罪名抓拿杜尤?”
董允早已胸有成竹,他微微欠身,声音坚定地说道:“数年以来,京兆杜氏,多有为非作歹之事,命案在手,不下十件。如今,更是意图谋反,此等罪行,实乃十恶不赦!”
刘禅闻言,眼睛微眯,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复杂的光芒。
谋反之罪,一旦坐实,不仅杜尤本人难逃一死,整个京兆杜氏,也将因此元气大伤,甚至可能一蹶不振。
这样的后果,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当然,作为一国之君,他更清楚,国法纲纪,不容践踏。
若是对杜尤的罪行视而不见,那么,他又如何能够面对天下苍生,如何能够维护大汉的稳定与繁荣?
刘禅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道:“若是以谋反罪论的话,那不仅是杜尤,便是京兆杜氏,都要元气大伤了。朕念及京兆杜氏昔日之功,罪只在杜尤三代之间,不宜多加刑罚。”
董允闻言,当即说道:“陛下英明,此举既能彰显国法之威,又能顾及朝臣之情,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刘禅看向站在一旁的京兆尹关兴。
“京兆尹。”刘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即刻带着朕的诏书,前去抓拿杜尤一家,交由三司论罪,择日处斩!”
关兴闻言,身形一震,当即拱手应命,声音坚定地说道:“臣遵旨!”
当日,杜氏府邸之中。
杜尤此刻正斜倚在雕梨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翡翠珠链,脸上洋溢着对未来权势富贵的畅想。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尽在掌握。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
一群身穿黑色甲胄,手持长枪的京兆尹府衙兵卒如同狂风骤雨般闯入了府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决绝。
杜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手中的翡翠珠链因惊恐而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散落一地。
“谁让你们来抓我的?谁敢抓我?”杜尤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他试图用往日的威严来震慑这些兵卒,但这一次,他的权威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效力。
就在这时,身穿京兆尹官袍的关兴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屋内。
他的官袍上绣着金色的虎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关兴的眼神锐利如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杜尤面前,声音洪亮地喊道:“我敢抓你!”
说着,关兴从怀中掏出一份金黄的圣旨,缓缓展开。
那圣旨上,用朱红的墨水书写着皇帝的旨意,细数了杜尤结党营私、勾结敌国、霍乱国家、意图谋反的种种罪责。
每念一句,杜尤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惊恐与绝望。
“冤枉啊!冤枉啊!”杜尤突然大喊起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他试图挣扎,试图辩解,但那些兵卒早已将他五大绑,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