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使者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孙仲谋焉敢背盟?”
孙权还想狡辩。
“大王无须再言,太子孙登是陛下一手扶持的,且无大错,焉能说废就废?何况,若是大王愿意出兵的话,我等自会约束吴国太子孙登,让其不敢行僭越之事。”
狂妄!
孙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此地不是长安,不是汉国,而是我大吴王宫,你汉国便是再势大,难道还能对我如何?真惹急了孤,太子我要废就废,汉国我要伐便伐!”
我孙权可以不要脸,你也可以羞辱我。
为了大吴,我都可以忍下来。
但你不可能羞辱我之后,一点好处都不给我。
那我不是给你白羞辱了?
“我江东男儿,也是有血性的!”
血性?
马良心中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江东儿郎之中,或许还是有血性男儿,但那个血性男儿,绝对不是你孙仲谋!
“陛下说了,若是你吴国愿战,我大汉奉陪到底,只是,如今吴国的家底,还堪一战否?”
“得道多则胜,得道寡则败,那刘公嗣好生无耻,明明是有求于我,居然如此嚣张!”
孙权被气得那是吹胡子瞪眼,如果刘禅在他面前的话,指不定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让那小子见识见识他江东男儿的雄风!
“强则王,弱为奴婢,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吴国一败再败,这天下对吴王来说,已无立锥之地,若是识时务,尤可得富贵,坐拥一郡国,可安享晚年,如若不然,身死族灭,尤未远矣!”
“你!”
孙权算是看出来了,马良就像是茅坑里面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搞都是没用的。
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使者既然没有诚意,那孤说再多,也无用矣,我吴国与你汉国是姻亲之国,与魏国同样是姻亲之国,你汉国这些年确实声势大了一些,但也不过是占据三四州之地,天下十三州,八九州,都在我大吴与魏国之间,我孙权便是为了争口气,也要和你汉国做过一场!”
见孙权确实是被激怒了,马良缓了一口气,说道:“难道事到如今,吴王还想着争霸天下?试问,从古至今,自江东蛮荒之地,可有席卷天下者?”
“未曾有之。”
孙权自然知晓马良的意思。
“我本无并吞天下之志,只求蟠踞东南而已。”
“恕我直言,我大汉与大魏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允许江东还有一个吴国存在,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江东之地,亦不能幸免,吴王若是无鲸吞天下之志,何不早做谋算?”
马良眼神灼灼,再言道:“我主乃是一代雄主,有席卷天下,并吞海内之志,其志不仅在于天下十三州,还在于海外,如此雄主,如今尚未失言过,若是吴王不肯屈居人后,可率兵卒下南洋,或可为南洋王,若是不愿,可为郡王,安享晚年,孙家与国同休,如何?”
说到诚信这方面,那小子确实是没有失信过。
但是
我江东之地已经是被中原之人叫做蛮荒之地了,再往南,那是能住人的地方?
做蛮人的王,这有甚意思?
“你汉国能给我的条件,魏国同样能够给我。”
“非也。”
马良呵呵一笑,说道:“且不说伪魏曹丕,便是一个猜忌心极重的人,在他手下为臣子,性命尚不能保全,还想在魏国做异姓王?
而且,你虽然嫁女给魏国太子,但据我间军司情报,魏国太子与魏国太子妃的关系,可说不上好,孙鲁班嫁过去一年多了,也不见肚子有动静,传言魏国太子妃不能生育,且生性嫉妒,魏国已有废太子妃之意了,不知我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听完马良的话,孙权的脸色已经是变得非常难看了。
孙鲁班性情强硬,好争强好胜,听闻到了洛阳,与魏国太子曹叡完婚的当夜,在婚房中藏了十几个带着刀剑的侍女,差点将曹叡吓得不能人道了。
风评方面,他那个大女儿,在魏国确实不行。
而曹丕的性子,确实是多疑善妒。
这不,汉献帝当初想要去山阳郡做山阳公,曹丕都不让他去做,出了洛阳城,便将其杀害了。
这件事虽然魏国一直在说,这是汉国间军司搞的鬼,但毕竟汉献帝是在洛阳死的。
这个脏水,实在是泼不了那么远。
是故在孙权眼中,汉献帝就是曹丕授意杀死的。
有汉献帝的殷鉴在,孙权在想,如果自己归附了魏国,当真能够善终?
恐怕.
汉献帝的下场,便是他孙权的下场了罢?
不过
话虽如此。
孙权的嘴还是很硬的。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
马良见孙权在嘴硬,心中明白,孙权已经是被说动了。
“吴王次女孙鲁育,与我主琴瑟和鸣,如今已经显怀,或可诞下皇子也尚未可知,更不用说,大小乔已经为我陛下诞下子嗣,皇四子便是周彻所出,有这层关系在,只要吴王不做谋反之事,富贵一生,已成定局。”
大小乔?
孙权虽然已经从刺奸屯知晓了这个消息,但被马良在面前提起,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兄弟之妻,与嫂子,居然给
甚至我的
越想,孙权的脸色便越难看。
“使者是来羞辱我的?”
“非也。”
马良缓缓起身,说道:“是出兵伐魏,还是与大汉为敌,皆在吴王的一念之间,说了这么多,告辞了。”
孙权脸色阴沉,看着马良离开的背影,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到底要如何选择?
太难了~
而另外一边。
洛阳。
皇宫之中。
曹丕坐在宽敞的龙椅上,面色显得异常苍白,仿佛一层秋霜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
他的双眼深陷,眼周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龙袍穿在他的身上,宽大的袍袖轻轻垂下,却难掩他身体的瘦弱。
那龙袍上的金龙在暗淡的宫殿中若隐若现,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虚弱,变得不再张扬。
“汉国已经出兵了?”
曹丕的手指细长而苍白,像是许久未见阳光,透出一种病态的美。指尖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他的呼吸微弱而短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此刻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无法言说和疲惫。
“尚未出兵,但是粮草汉国的粮草,已经是开始调动了,据校事府消息,此番汉国是要五路伐魏,是倾国之战,我等不得不防啊!”
司马懿身着官袍,弯腰低着头,态度很是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