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微的身材依然挺拔,虽已年过半百,却未见丝毫佝偻。头发已然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深刻而沉稳,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象。
其眼角处微微的鱼尾纹,是他岁月经历的见证,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与厚重。
下颚胡须被精心修剪过,显得既整齐又不失文雅。
“臣为陛下讲解兴亡之事,还请陛下以此为鉴,莫要重蹈覆辙!”
杜微是一个非常傲气的人。
他是益州本地人,出身梓潼涪县,年少时跟随广汉任安学习经学。
在刘璋之时,杜微担任过益州从事,但不久后辞职。之后装做耳聋,隐居于山野之中。
加以天灾频仍,民不聊生,遂有黄巾之乱。虽一时平定,然朝廷威信已失,地方割据之势渐成。
既是经筵,便是要抛出个议题出来,然后群臣议论,最后得出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结果。
至于所谓任安派,便是来自于任安此人。
献帝时,董卓专权,诸侯并起,天下大乱。
“为国谋事,自然能称之为贤士。”
但因为他是任安派的代表人物,在益州影响力巨大,便是刘备都几次请他出山,皆被拒绝。
如此,则政治清明,百姓安泰,国家昌盛可期。”
见刘禅出口成章,杜微心中的傲气收敛了不少,对着刘禅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这才说道:“陛下,前汉之亡,非一朝一夕之故,乃积渐所至。
终至曹魏代汉,东汉遂亡。
但他心中知晓,若他真的这样回答了,怕不是要给皇帝嫌弃了。
愿陛下深鉴前车之覆,勤政爱民,以保社稷之安。”
任安少时,从著名学者新都杨厚求学。勤奋努力,学业非常优秀。为了进一步深造,到京师洛阳入太学,向五经博士学习儒家经典《诗》、《书》、《礼》、《易》。
故朝廷当广开才路,拔擢儒士,使之为官,以治国务。
刘禅环视石渠阁中众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然治国者,非以力胜,宜以文治。崇文方能化民,方能致远。
干出些事情来。
我忍!
还不是之前你装清高。
刘禅见这杜微口气这么大,嘴角微笑,说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倒是要听听谏议大夫的高见。”
杜微肃然起敬,向刘禅拱手而道:“陛下,汉末党锢之祸,儒士受难,犹历历在目。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谏议大夫所言极是,不知有何教朕?”
说完这句话,杜微只感觉面颊的笑脸有些僵硬。
初,光武中兴,明章继之,政治尚称清明。然自和、安以下,皇权渐衰,宦官、外戚交替专权,朝政日非。
他算个屁贤士!
“为国谋事,自然能称之为贤士。”
要你来做官的时候不来做官,反而是那些没有多少名气的,因为提前上车,立下了不少功劳,旋即被提拔上高位,现在心里不平衡了呗。
杜微知道刘禅要立典型,偏偏他现在还凑了上去,心中更吃了屎一样难受,但表面上,却不得不上前去配合刘禅。
毕竟这学术之见,很难有直接说服的。
刘禅拍了拍手掌,再说道:“清虚子虽是方士,但为大汉研究出水泥,火药,可否称之为贤士?”
刘禅轻轻一笑,问道:“不知谏议大夫可知兵卒一日吃食多少粮草?百姓耕种一亩地,一年又能收成多少?”
杜微从容对曰:“陛下,所谓粗犷武夫,乃指那些勇力过人,却疏于文治,不知礼仪之辈。彼等或能征战沙场,建立武功,然于治国安民之道,则往往茫然无知。此辈若充斥朝堂,则政治易趋暴戾,百姓难得安宁。”
我是来要官的,不能让皇帝生气。
不是要官吗?
朕还真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