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
宗顺帝睁开眼,眼神黑沉:“那你就好好捏,捏错地方了,朕绝不轻饶。”
燕王妃坐在一旁捏着帕子不停啜泣。
趁着宗顺帝愣神的瞬间,她突然凑近,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像只灵动的兔子般,不等他反应便跑远了。
果然,只听见圣人道:“这几日你可回家修养,但国丧之期,不可狎妓饮酒做乐!”
“你手伤了,腿又没有受伤。”宗顺帝并不吃他这一套,“行了,朕有事要你去办。”
“胡闹。”宗顺帝闭着眼,压着嗓音道:“回去,颜贵妃知道了定要罚你。”
“心儿,你怎么出来了?”燕王妃心疼女儿,迎过去扶她,“你回去躺着,仔细再将结痂撑破了,留下疤痕。”
只听见常侍对他道:“陆执笔,圣人请您进去。”
陆铮垂首不语,径直进了内殿。 圣人如厕出来,擦擦手,见他跪着,示意他起来说话。
宗顺帝打了个盹儿,甚至还做了个不清不楚的梦,一下子醒来,看见小宫女正双手托腮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暖,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粉粉嫩嫩的鼻头:“今日怎么这么老实?”
白花蛇的生意尚未开始,唐渊之那一头还不能打草惊蛇。圣心难以揣度,此时不宜将所有的事都揭露出来,只能先装一装傻。
陆铮十分委屈的样子,抬起胳膊掀起袖子,露出带血的绷带:“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回了桃花渡,也做不了什么。”
很快圣人就起了均匀的鼾声。
圣人什么女人没见过。欲拒还迎的,一味迎合的,只怕早就腻了。
陆铮道:“微臣受伤事小,因尚未查清真凶,故而未来得及奏禀圣人。”
“听说你在泉州受了暗算,你为何不报?”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宗顺帝道:“伤得可重?传太医看过了?”
昨日颜贵妃提醒她这段日子没有恩宠,今日就让她悄悄来寻圣人。
小宫女垂下头盈盈行礼。
想着方才圣人的反应,不得不佩服颜贵妃的手段。甚至连回头亲的那一下,贵妃都拿捏住了圣心。
宗顺帝有些意外,想看清是否是她欲拒还迎的手段,便钳住她的腰肢,往胸前一带:“当真?”
燕王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茶壶跳了起来。
小宫女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跪在榻上按揉穴位起来。
小宫女点点头,毫不犹豫地从榻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裳和头发,一板一眼地行礼:“圣人睡好了,娘娘就心安了,奴婢告退。”
细腰小宫女悄然摸上了床榻,大胆地贴近了宗顺帝的身侧。
宫里的俊俏男子怎么那么多?那日,见了一个绣衣指挥使,今日又见一个。
燕王妃连忙道:“礼部定的,以日易月,丧期二十四日。”
小宫女差点与他撞个满怀,一抬头看见这样一个美男子,她下意识地擦了擦亲吻过圣人的嘴唇。
宗顺帝知他胡诌,佯怒道:“朕看你是想回桃花渡卧床吧。”
燕王妃也觉得不妥:“心儿,沈延毕竟是孝度伯,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再说,这说出去,倒显得我们急着嫁了。”
“管他什么伯!我爹是先帝遗诏亲封的王!我是郡主!他娘不过一个县主,见了我只有规规矩矩行礼听话的份儿!”
扈如心越说越偏执狂戾,甚至将披在肩上的衣裳抖了下来,露出后背狰狞的黑色结痂:
“爹,娘!若非他下药,我怎会被他弄到如此田地,沈延休想借机摆脱我!他得伺候我一辈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