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圣人亲自下旨要查底耶散的,如今查到了一些眉目,折损了一员有功之臣,怎又不愿意公开褒奖。
那一夜他晕头转向不知道说了什么,干脆就咬死了什么都没说。将来任何人有了任何证据,都是这巩家人弄出来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去了巩家。
崔礼礼有些担忧。
谢敬才抓住他:“你莫要亲自动手。你我还靠着崔家,这是圣人的事,也是保命符。杀人这种脏事尽量不要沾,让底下人去办。孩子也不要留,免得留下祸根。”
黑影掀开斗篷,露出王管事的脸:“燕王让在下来问问,你被抓走究竟说了些什么?”
如今只得庆幸他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
银台司从来没有半夜如此多人,整个大堂里灯火通明,执笔们各自忙着,没有人闲聊。
“她肯定是有的。”谢敬才顺水推舟,看着王管事,“此人不解决,后患无穷。”
汪忠成凝视着笔尖的浓墨:“写什么?”
“圣人看过了吗?”陆铮反而问道。 此事非同小可,稍不注意就会将天捅个窟窿,没有万全的应对之策,汪忠成怎会轻易交上去。燕王对圣旨有查看之权,这询问记录交上去,是躲不开燕王的。
既然圣意不明,不如,就逼着圣人做个决断。
——
却说被陆铮放回谢府的谢敬才。
“谢大人。”
谢敬才一皱眉:“她闹什么?姓巩的又不是我杀的。”
他二人很快就找到了巩家遗孀的卧房,轻轻挑开门闩,放轻脚步进了屋。床上有人影,借着光认了认脸,没错,一个女人睡在床边,床铺里面睡着两个孩子。
当祝必带着这一小坛子酒回到银台司时,已是深夜。
“除?银台司不得闹翻?”
王管事懂了这眼神。眼中寒光一闪:“行!此事我去办。”
巩家执笔死了就死了,遗孀偏偏在闹市之中大喊权贵贩卖底耶散。这不是公然挑衅燕王吗?
“你说,她别是有什么证据?”
谢敬才回想着那一夜,像是着了迷药一般,他说了些什么,自己根本不记得。只觉得那烛火诡异地能摄人心智。
“请令。”
“一切顺利。这是崔家小娘子让我带给你的。”他指了指酒。
没有银台司请令,询问的记录,只能是旁证。
祝必轻轻走过去,将手中的小酒坛,抛了抛,放在了陆铮的书案上。
一个小吏跑了过来:“陆执笔首座大人有请。”
“她说找你有事。”
陆铮没有抬头:“没空。”
陆铮手中的笔一顿,又埋头写起来。
“那就你二人去办!不要用刀!我就在这里候着,办完速来回话!”
“批不批是圣人的事,请不请是银台司的职责。”陆铮将手中的笔递了过去。
“还好。胆子还是那么大,一人闯京兆府兵呢!”
“一个娘们,两个奶娃娃,”手下喽啰轻蔑地一笑,将手中的刀子晃了一晃,“用得着那么多人?两人足矣!”
许是白日里出殡累极了,娘仨睡得极沉。
两个喽啰互看一眼,将手中麻绳一抖,又快又准地套上了女人的脖子。
二人分工合作,一人压住女人的腿,又捂紧了她的嘴,另一人狠狠勒紧了绳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