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才仍旧只是笑笑:“那你再等几年。崔家倒了,就轮到你了。”
想起那夜在宣沟巷偷听的内容,他大约明白了这其中的牵连。
陆铮寻了一块石头堵住谢敬才的嘴。
谢敬才醒悟过来。在追查酒垆新主人时,顺道查了一下酒垆原有的东家。
若真要告发,早去了,何必半夜到家中威胁他?不过是想挣钱罢了。
“公子,您审,奴去外面守着。”
借着影子一看,自己的剑怎么断了?
邯枝嘛,早打晚打,不都一样吗?
宗顺帝大怒:“军机不可误!难道还等你的马慢慢驯好再打邯枝不成?!二月必须交马,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谢敬才像一条蛆虫,前躬后翘,还是挣脱不下马。
临竹拖着小妾往陆铮靠拢,低声道:“你先走。”
陆铮想着要走。 身后的谢敬才开了口:“我这里不能由着阁下随意进出。阁下若真心谈生意,不妨露出真面目来。”
话音刚落,临竹一转身,将小妾推向窗边,弓箭手在屋檐上见是小妾,没敢放箭。
“保护大人!”护卫们大喝,摸黑在屋内舞着剑。
待四周戒备一撤,临竹率先翻出窗,陆铮仍没有松手,提着谢敬才,飞身出了谢府。
苏杭一带姓虞的很常见。他并未在意。然而此时此刻,他开始怀疑了。
故而,他在御前才会如是说:“圣人,臣不敢贻误军机,只是马非兵器,劳累过度得不偿失。”
夜半无人街,马蹄声提提踏踏,慢慢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到了一处竹林。
临竹拉开竹屋地板上的密室门,将他扔了进去。
临竹和陆铮没有说话。
黑暗中谢敬才被扣住了咽喉:“别动!都别动!”
“花名册和账本留下!”谢敬才杀意顿起,弓箭的弦绷得死死的。
谢敬才移花接木,想要顺便将自己私买马匹的罪一并抵消了,他跪在地上,继续说道:“臣已牵了一匹样马来,就在御花园中,圣人一看便知!”
这话意思太深了。莫非过几年崔家就要被处置了?
“哦?”宗顺帝讽刺地冷笑,“是银台司查出来的你私买的那一批马?”
“谢大人,可有好消息?”黑衣人抄着手靠在窗户上,这次他还带了一个帮手,将他最喜欢的小妾扣在手中。
猛地,宗顺帝从桌案后的剑架上抽出长剑,一剑削向谢敬才的头顶。
谢敬才连声应下,告了罪捂着头发出宫。半夜那黑衣人又来了。
崔家的马谢敬才想弃了不用,转用他的马,这中间必有猫腻。这马再好,崔家的马就在京郊,用不用得了,不是他谢敬才说了算。
“唔唔唔唔唔!”你要谈什么?
忽地,地牢里亮起一粒豆大的灯火。谢敬才眯眯眼,只觉得那灯火如同鬼火一般,漂浮在黑暗之中,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可怜的美人,你家谢大人不要你了。不妨跟我们走吧。”陆铮给临竹使了个眼色,又笑着晃晃手中的账簿:“谢大人,买卖不在情谊还在。何必如此动怒。”
然而,对于刚才这番话,宗顺帝一个字都不信。
“谢大人。”一身黑衣,蒙着面的陆铮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中缓缓说着,“我们好好来谈一下生意。”
现在想来,带着太学院众学子一举抓住包宗山的那个人,也姓虞。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
眼前这个人,就是为了底耶散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