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那她不得饿扁了?
其他姑娘们窃笑了几声,那比丘尼倒也不为难她:“诵经之后便可以吃了。”
“我原是想帮帮你的,”扈如心偏着脑袋蹙着眉,挠挠帽子上的银边,似乎真被难住了:“可是,怎么办呢?我派去帮你的人,都被你杀了。”
崔礼礼点点头,顺道宣传起了九春楼:“全京城最俊俏有趣的男子,都在我九春楼。”
还有前日的烤鹿肉,油滋滋的,撒了那么多西域的香料,现在回味起来,竟什么味都记不清了。
崔礼礼闭着眼。
春华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前世今生,自然认识。
扈如心笑了笑:“我也听说过你的九春楼。”
她记起来了。退画像之前,在临隆食肆里,偶遇了何四和黎九姑娘,那个屋子还坐着一个紫衣女子。
“结跏趺坐冥想一个时辰,诵经一个时辰。”
如此过了好几日。她也不记得过了几日。
想还不大胆一些吗?
博物志上说,这种鸟一雌多雄,雄鸟们为争宠,不但负责捕食,还要将自己羽毛梳得漂亮,尤其是要将胸前的羽毛梳得蓬松,显得它们健壮,擅长生养
“福女?福女?”禅房外有人敲门。
“什么鸟?”
扈如心闻言,唇畔梨涡愈发深了,拍拍粉嫩的小手,表示赞扬:“想不到——崔姑娘竟然在祈福之时,看破了红尘。”
这是生生折磨人啊。
昨晚没吃晚膳,今晨怎么也要去一趟斋堂了,哪怕只有些豆腐白菜呢,也好过饿死。
原来是她。
一个唇畔带着梨涡的少女,正站在书架前,翻着佛经,见她来了微微一笑。
祈福仪式一整日,到了晚上,崔礼礼又饿又累,再看那馒头和青菜,便吃得津津有味了。
春华闭着眼说:“下辈子,奴婢不当丫头了。”
这一日,做完祈福仪式,天色渐暗,接引小尼又来寻她,说禅房中有两个访客。
这才寅时。平日崔礼礼根本不会这么早起来,可今日她早早就饿醒了,听见钟声拖着身子下了床。
最重要的部分,崔礼礼没敢说出口。
扈如心沉思了一阵子:“表姐好好休息吧,我出宫去了。”
崔礼礼惊醒过来,眨眨眼,看看四周。想起这是今生。
“你反正名声也臭了,不如一根白绫吊了了事,我会让我爹向皇上进言,好好抚恤你家。”
京城郊外的那两个杀手,竟是她派来的?!不是宣平侯府?难道,包宗山死前呼气说的“户”,是指的“扈”?!
“崔姑娘。”她的声音甜美软糯,眼神清澈,像个毫无城府的垂髫女娃。
一个商户之女,能特殊到哪里去?
再特殊呢?死了就普通了。
崔礼礼躺回床上,饿得心慌,根本睡不着,还真只能冥想。
崔礼礼后悔昨日没让春华在包袱里塞些点心果子。
到了斋堂一看,三十来个姑娘,都是眼生的。说是贵女也在,可谁家又愿意在尼姑庵里过年呢?看那些模样举止,更像是遣的“代行者”。
“那你当什么?”崔礼礼问她。
斋堂里的小尼给她盛了一碗清粥,又补了一个馒头。桌上的青菜没有半点油花。崔礼礼扒拉了两口,只觉得痨肠寡肚的,那菜越吃越觉得心慌。 两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她就想要美男子环绕着她,温声细语地劝她更进一杯酒:“我呀——就当一只鸟吧。”
一出门,各家的福女都站在门前,一个圆脸比丘尼双手合十,命几个小尼分发佛经:“请先在房中做早课吧。”
什么看破红尘?
崔礼礼意识到不对,却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颈一痛。
天昏地暗。
铜翅锥鸟,是真实存在的一种一雌多雄的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