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记录下他的镜头,”似乎是记忆拉到很远,他开始回想,“其实说来,我亏欠于谢逍,明明目前那么明显的偏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却还要劝他大度,想来的确挺糟糕的。”
“谢逍选择表演我是很开心的,至少那是他喜欢的,”谢怀垂眸,低声道,“只不过他现在又走上了母亲让他走的那条路,我知道,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说到这儿,他抬眸,看向温慕寒,棕褐色的瞳眸里满是认真。
“但是我知道,能改变他的只有你,而我,只不过想让他开心而已。”
“可是,”温慕寒缓缓开口,“谢逍他现在好像在躲我…”
“所以慕寒,我知到我接下来的请求可能会有些自私和不礼貌,但也能证明谢逍他在乎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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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温慕寒脑中回荡着谢怀的话。
“和我订婚。”
她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怎么突然上升到了这个话题。
原来,谢母的掌控欲不仅仅是对于谢逍,还有谢怀,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要插手,男人总归得先成家再立业。
怕她误会,谢怀连忙解释:“只是假的。”
“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必须为此搏一把,东国的战事焦灼,民不聊生,无论是通讯还是物资的运送全都被切断,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
他的神情认真:“所以我想去当战地摄影师,记录战争下的一切,我的镜头记录的不应该只有国内的和谐和美好,也应该有别的国家的苦难与真相。”
“总要有人在废墟上撒下种子,我相信终有一天,那片土地上会重新发芽生长,结漫山遍野的蔷薇花。”
“可是我母亲她并不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只知道我要去做别的,取得她同意的前提是我要先成家。”
“所以,我希望我做的事情也能帮到你,我知道谢逍心里的结在哪,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并不适用于他。”
谢怀的话有些荒唐,温慕寒扔下一句”我考虑考虑“就离开了。
直接了当的拒绝未免有些不太礼貌,况且,他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谢怀没有再联系她说这件事情,但是正如他说的那样,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对谢逍没用。
谢逍在躲她,那房子他也没有再去过,无论温慕寒怎么联系他,都得不到半分回应。
走投无路时,她找上了傅翎。
那天早上,街边的早餐摊还冒着热气,有上班的人还有学生停在摊前排着队。公交车停靠在站台,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对面居民楼有人在晒被子,枝桠落影撒在上面,树下是老大爷在练太极,下象棋,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趣事,或是儿女的,或是邻里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