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县长何惠明,主管副县长马明,水务局长董旭,水管处处长何旺才一行,送副市长祁连雪上了专车,目送他远去。
县长何惠明自然是喜上眉梢,西河县的日子好过了,主管副县长马明也坐上他的专车。
已是县长级别了,专车显示出一种权利与威严,所以县长何惠明和副县长马明都有专车。
县长何惠明看着水务局长董旭,两人边走边聊,他笑着说:“董局长,上我的车,我还有点工作的事情,和你随便谈谈,董局长换届选举开始了,西河县乡上,村上的代表不少啊,我做做他们的工作,有几个副县长的提名····”
西小河水管处处长何旺才,一人拐进了水务局大门,局长董旭要他等等,有重要工作,他要安排市长祁连雪的指示,如何的落实执行下去。
既让市长祁连雪满意,又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基层工作棘手。
其实人跟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系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汲取更多的养分。
金城市长祁连雪压缩农业用水,他那样做也是不得已,农业附加值低,谁又能逃脱环境的制约呢?
金城市在河西走廊东端,祁连山北麓,下辖两个县,工业基础雄厚,发展工业是大势所趋,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谁为鱼肉?谁为刀俎?也不是金城市市长祁连雪说了算。
那一名官员即便不想青史留名,也还想着在治下地域得到一个好口碑。
金城市长祁连雪又不是不知道,压缩农业种植规模,工业强市,产业结构调整。
乡村问题是一个既值得探索,又值得回味的历史遗留问题,乡村它之所以成为问题,是城市把乡村的血抽走了,乡村发展必须有一次重大观念的变革。
“治大国若烹小鲜”,乡村政策需要连续性。
朝令夕改,让村民无所适从。
西河县农村基础薄弱,按照每家每户四口人计算,一个家庭也就不到三十亩土地。
可每户必有一台四轮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有条件的村民都开垦了荒地……
这些农具都是钱啊。
压缩农业种植规模,等于盘剥村民,工业强市,这块蛋糕水资源如何分配?是一个大难题。
金城市水资源严重短缺这是事实,有些官员不顾这个事实,鼓励村民开垦荒地。
现在又压缩农业用水,就那么容易吗?
村民与工业区发展矛盾会穿过一个点,那个点就是西小河水管处。
西小河水管处迎来了最冷的冬天,不知道这场寒流何时到来?
支持一个产业,不是写在文件上就可以了,一语不能践,万卷徒空虚。
产业结构调整,往往牺牲的是弱者,他们在食物链的最底层,首先遭受冲击。
西小河水管处大坝水管站,有八名水管员,
这些水管员要么是县上领导的亲戚,或者拐弯抹角,和水务局某个领导扯上关系藕断丝连。
水管员张宽是县长何惠明的外甥子,A县九条岭煤矿的一名下岗员工,跨地区调到大坝水管站。
所谓的调动就是一个单位人才缺乏,补给人才的方式,但是“调动”却被西河县个别领导玩弄于股掌之上,“调动”已成为个别人私家后花园代名词,滥用职权的一块遮羞布。
穷人的孩子上学不易啊,何惠明成了县长了。
一个家族凭尽全力,才供养一名大学生,当初何惠才上学,还是姐姐偷偷送一袋面粉,作为学校的伙食费。
为一袋面粉姐姐,被姐夫张忠厚毒打,打个嘴巴,踢两脚在夫妻之间只是小事。
但张忠厚最恶毒,他在夜晚做的龌龊事,让何惠明姐姐何秀秀无法给人说。
张忠厚在何秀秀大腿内侧拽,大腿一个一个?印。
甚至过夫妻生活时,故意往何秀秀下身泼凉水,弹烟锅子灰。
从烟锅子故意吹出没灭的烟团,把暗红的烟团丢在何秀秀脖子里。
贫穷使张忠厚变得龌龊,他肮脏的心灵已化脓,臭味扑鼻、污迹斑斑。
恶心的如同无人照看的公共厕所,翻肠搅肚。
姐姐被姐夫张忠厚践踏,何惠明略有耳闻。
他把不堪回首的一幕藏在心里,找机会报答姐姐的养育之恩。
那时何惠明刚上班,权利的光辉还沐浴不到姐姐何秀秀。
直到外甥子张宽中专毕业,分到A县一条岭煤矿,下岗,改制。
此时的张宽已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张宽有双重人格,既继承了父亲张忠厚的龌龊,又传承了母亲何秀秀的吃苦,淳厚。
张宽自己不出面,每天到妈妈何秀秀家哭闹,领着老婆金丽花到妈妈家吃大户。
他下岗了,到妈妈家吃饭,啃老被视为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他领着一家子到妈妈家,四张嘴,自己什么东西也不买,只管吃。
不合口喂,倒在地下,连吃但作践。
又加上丈夫张忠厚骂:“你舅舅,何惠明不是人,白羊狼,当官不认亲戚”。
他从不说当初,如何虐待何秀秀,现在反而是何家的恩人。
何秀秀被逼的无奈,哭哭啼啼,上门乞求弟弟给儿子张宽安排一个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