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瑞微怔:“您打算怎么处理她?”
少年绯红的唇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美得惊心动魄:
“食髓知味的狗,我还会留着么?”
*
旧仓库里透着昏暗的光,常年不被使用而堆满灰尘的集装箱,被风吹得缓慢转动的排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陈旧声响。
剧烈的疼痛从肩上传来,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翻搅着,让原本处在昏迷状态的人,紧紧皱起了眉。
凉蔓初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冷汗顺着额头一滴滴的滑落下来,她闷哼一声,睫毛忽然抖动了起来。
“醒了啊?”
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有些空洞,显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
“啧啧,这么狼狈,真可怜啊。”
那个声音继续幸灾乐祸的说着。
肩上的伤口撕裂一样的疼痛,凉蔓初抬眸,没有焦距的瞳眸里印出了那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孔。
迟槿汐轻轻的抽出了微微刺进她带着枪伤处皮肤的水果刀,刀尖沾着血迹在拔出的刹那滴落下来,溅开一圈不规则的痕迹。
“所以那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吗,就算活着你也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怎么就不听呢?”
轻轻的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在她的脸颊上,迟槿汐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冷讽的笑意,看起来分外刻薄。
怎么就不听呢?
就那样消失了多好?那样她就能替代她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人,这所有的关注和爱,就都会成为她的!
只要迟柚晴存在一天,她就永远是个赝品。
无论她怎么表现,他们看她的眼光永远都是不同的。
千泽西,星流,这两个情绪最容易外露的人是这样,千泽月和闵月熏也是这样,而夜琉斯,就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司炎为了她,竟然用king集团来压她。
甚至她的哥哥为了她,竟然说要让她去死?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迟柚晴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她明明得到了那么多,却还是不断的在得到,而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
没有人看到她,没有人在意她如何,唯一关心她的,就是她的父母,甚至他们也只是想要将她当成利益的工具来使用。
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不公平……
伤口处还在流血,凉蔓初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阿桃呢……”
迟槿汐冷笑一声:“真恶心,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还装什么好人!”
“阿桃在哪里……”
像是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凉蔓初又问了一遍。
那声音出乎意料的沉静,迟槿汐唇边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消失掉。
她以为她会露出一点点害怕的表情,乞求她放她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可是现在这些是什么啊,她根本一点都不害怕,她甚至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问她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