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就是程歌想要的温馨。
沈夫人看来,也把程歌当成了亲女儿看待,所以才会打心底心疼程歌吧。
闻言,沈夫人下意识抬起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吸了几口气。
余光瞥见封忆岚向她递过来的纸巾时,又忍不住声色哽咽,接了过来。
心疼的泪水从眼眶滴落,“谢谢……”
“我知道,小歌她没事了……可我就是替她不值!
你说、她这么好一个孩子,从小到大都在给国家争脸面,可那些人怎么……”
说罢,沈夫人酸楚的泪便再次落下,很是揪心……
闻言,封忆岚看向了躺在床上还未转醒的程歌,回想过往种种,她垂首,嗓音干涩。
“小歌……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替院长他们完成夙愿罢了。
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后悔莫及。”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她醒过来了。”
刚才医生说了,操劳过度导致的昏厥,需不了多少时间就能醒来。
再心疼也无可奈何,唯有等程歌醒过来,观察观察。
不过据封忆岚了解,程歌不在意是真。
对这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和口舌去与他们争论呢?
这些年的教训,他们长记性了吗?
不还是死不悔改?听风就是雨?
在程歌进病房之后,封仁贵便招呼都不打一声,一声不吭离开了。
外面的病房小客厅里,程淮见他步履沉重离开,却也没有询问原因。
他抚养了程歌十几年,或许对程歌来说,他早就是她的父亲了,只不过没有血缘这层关系罢了。
封仁贵是定然不会对程歌不管不顾的,他或许是出去买程歌爱吃的东西了。
目前,程歌能及时脱离危险自然万幸。
可程淮却心中惴惴,心情复杂万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向F市恶意投毒的幕后主谋,竟是……程夫人?
程淮沉着脸,眉眼久久不能舒展开来,就连呼吸都显得十分沉重。
程歌不惜代价一直追杀程歌,但凡程歌没有一点身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凭这一点,程冰就没有好下场,被程歌反杀是迟早的事情。
做成烟花又如何?
难道不是程冰作死在先?
程淮曾想过,程冰的死会让程夫人痛恨程歌。
可意想不到,程夫人竟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想要所有人的命?
当时,那条热搜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程淮痛苦不堪。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歌。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境地呢……
程淮不禁苦笑了声,一想到当时程歌被担架抬出来时的情景。
心口就像数万根针同时穿过,鲜血淋漓……
同样心情惆怅的程白此刻站在窗前,仰望着天空缓慢飘动的云层。
心中五味杂陈,满身颓然无力。
吱呀……
百感交集之际,紧闭的门这时被打开,而后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听到动静后,程淮二人回眸望去,就见是沈君砚和顾澄他们来了。
沈君砚一进门,就闪身进了程歌的病房里,快到只能看见他的衣角。
许是考虑到人多,可能导致空气不流通,还有打扰到程歌休息。
顾澄顿时刹住脚,一把拉住了就要冲进去的焦晨。
焦晨被拉得一踉跄,疑惑偏头:?
看出他的疑惑,顾澄悄悄探头看了一眼病房内,低声解释。
“人太多,会打扰到程姐休息,等程姐醒了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闻言,焦晨一时懊恼,“也对,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一听程姐出事,急得一时智商不在线……”
见状,顾澄摇头叹息,嫌弃脸,“说得好像你智商在线过呢。”
焦晨:?
眼下情况,进去也起不到作用,只能安安静静等待。
这时,程淮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顾澄面前取下她肩上的包。
“别太担心了,小歌已经脱离危险了。”
“先坐一会,看你急得满头都是汗……”程淮嗓音低沉沙哑,长时间没喝水的喉咙发干发涩。
说着,程淮抬手,轻轻为她擦去了额头的细汗。
可情绪始终没有太大波动和缓解,眼底的青灰也甚是清晰,眉宇间满是愁云。
这近半个月以来,程淮哪儿也没去。
就和程白待在宏华附近,无时无刻不担心程歌的安危,寝食难安。
连头发和脸都没打理,下巴不可避免长出了些许胡渣,光是看着就很扎人。
顾澄见到程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听,伸出一根手指,触了触他的下巴。
一碰上去,就感觉指腹被扎的发痒。
“还说我急呢,你不比我更急?这胡子再长一长,都能当毛笔用了。”
一听到顾澄的吐槽,正欲坐下来的焦晨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打眼一瞧,确实有点点长了。
不过,谁让出事的,是他亲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