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帝王气象(1 / 1)

刘协疑惑道:“长城?秦长城不是已经……” 王镜解释道:“秦长城年久失修,且规模不够。” “待平定内乱、收服叛逆后臣想修建一道更坚固、更绵长的城墙,从西到东,横贯整个北方边境。” 刘协不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北方虽有匈奴、鲜卑等族,但如今已不成大患。” 王镜神色凝重:“陛下,北方游牧民族看似弱小,实则潜力巨大。若不早作防备,百年之后,恐有五胡乱华之祸。”“五胡乱华?”刘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王卿是说……这些胡人将来会……” 王镜沉声道:“陛下可知,当年光武中兴时,匈奴单于曾遣使求亲,被严词拒绝?” 刘协点头,这段典故他自幼熟读。 “可陛下是否想过,为何匈奴不敢再犯? 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因为卫青、霍去病打出的百年威名。” 王镜话锋一转:“可威名终会随着时间消退,当战无不胜的传说沦为史书中的残章,当新一代的游牧首领忘却汉家铁骑的锋芒,贪婪与野心便会如同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王镜心道,秦长城虽曾固若金汤,而今早已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 若不趁国力鼎盛时重修边墙,待兵戈再起,难道要让万千将士以血肉之躯,去填补那被风沙掏空的关隘? 她胸怀的,是整个天下,而非一家一姓的王朝。 她所求的,不仅是一道砖石铸就的屏障,更是让后世子孙得以枕戈安眠的底气。 当城墙巍然屹立,即便来日胡人南下牧马,也只能望着城头猎猎汉旗,在寒风中徒叹奈何! 刘协久久不语。 他看见王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他无法想象的景象。 “五胡……”刘协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他们真的会……” “匈奴控弦之士不下十万,鲜卑铁骑来去如风。羯人善锻铁,氐羌熟悉山地战法。若有一日,他们联袂南下,而中原正值内乱……” 话音未尽,刘协已然身子发颤,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那后果不言而喻。 胡骑踏破边关,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城头变换王旗,烽火连天,生灵涂炭…… 王镜直视着刘协,定定道:“臣不愿看到那一天,所以要未雨绸缪。” 刘协只觉得胸口一窒,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攥住了他的心脏,将他整颗心都拽得沉甸甸地往下坠。每一次心跳都变得异常艰难,像是要顶着千钧重压才能完成一次搏动。 王镜端坐车中,肩背挺直的轮廓如同这新筑的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刘协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他自幼被权臣摆布,从未有人真正为这个天下、为汉室江山如此深谋远虑。 而此刻,这个本该是最危险权臣的人,却在谋划着百年之后的太平。 心脏被攥紧的感觉越发强烈,刘协分不清这是恐惧还是感动。 王镜轻声唤道:“陛下?” 刘协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他急忙松开手,喉头发紧,他努力咽了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卿……真是……” 话到嘴边却哽住了。他想说“忠勇可嘉”,又觉得太过轻飘;想说“深谋远虑”,又觉得不足形容。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王卿所思所想,远超常人。朕……不如王卿。” 王镜轻叹:“臣不过恪尽职守而已。” “人皆可谋一己之私,然谋一党之利需审时度势,谋天下之利则需心怀丘壑。既忝居庙堂,自当以苍生为念,以社稷为责,岂敢稍有懈怠?” 听到王镜的话,那只攥住刘协心脏的大手似乎又收紧了几分,让他既疼痛又莫名安心。 这就是被强者庇护的感觉吗?刘协恍惚地想。 就像幼时躲在屏风后,听着外面风雨大作却知道自己不会淋湿。如今王镜要筑起的,是比屏风坚固千万倍的屏障,足以挡住最凛冽的塞外寒风。 就像第一次站在太庙前,仰望那些承载着汉室荣耀的碑刻时生出的近乎虔诚的震撼。只是此刻,他仰望的是活生生的传奇。 刘协仰望着逆光中的王镜,恍惚间竟觉得她比自己更有帝王气象。 今日之行,刘协似乎亲眼见证了,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500】 …… 夕阳西沉,暮色如血,将巍峨的城墙染成暗红。 刘协坐在回程的马车中,心神仍被白日所见震撼着。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碾在他纷乱的思绪上。 “回宫吧,陛下。” 刘协回过神来,抬眸望向窗外,宫城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他缓缓开口:“天色已晚,王卿不如宿在宫中?免得舟车劳顿……” 王镜微微侧首,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摇了摇头:“谢陛下美意,只是……家中还有人等着臣。”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刘协一怔,下意识问道:“何人?” “内人。” 王镜淡淡道,语气平静,“若不回去,他会梦魇。” 刘协瞳孔微缩,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原来……王卿已有家室。” “臣的家事,就不劳陛下挂怀了。”王镜不置可否。 …… 王镜离开刘协处,踏着夜色回到司空府,穿过庭院,脚步转向郭嘉的居所。 院门前当值的侍从见主公深夜造访,连忙行礼。 王镜望着漆黑一片的窗棂,问道:“已经歇下了?” 侍从垂首答:“回主君,郭大人今夜睡得早。” 王镜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听“吱呀”一声,雕花木门从内推开半扇。 郭嘉披着件松垮的竹青外袍倚在门框上,衣袍松散,长发未束,一副慵懒模样,眼底却含着笑意:“主公大驾光临,嘉怎敢拒之门外?” 王镜挑眉,迈步进屋,顺手带上门:“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郭嘉轻笑:“我又不用考明经博士,用不着挑灯夜读。” 话锋一转,尾音拖得绵长,“况且前几日连主公的影子都瞧不见,我也料不到今夜该留门候着您呀。 王镜斜睨他一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郭嘉笑意更深,凑近一步:“只要主公听得懂,便够了。” 王镜懒洋洋地往榻上一靠,耷着眼皮。 郭嘉帮她解下腰间玉佩搁在案上,细看她的神色问道:“瞧着这般疲惫,今日究竟忙些什么去了?城里又出了什么新状况?” “你倒是猜猜看。”王镜倚着他,语调闲散。 郭嘉指尖摩挲着对方衣料,眸光流转。 “可是去巡视城墙工事了?” 王镜微微讶异:“猜对了。奉孝如何知晓?” “如今满城都在议论主公推行的仙泥,这般革新之举,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郭嘉轻笑出声,手臂收紧几分,眼底藏着狡黠。 “这等惊才绝艳,也只有主公能做到——各方势力日后见到这城墙,只怕下巴都要惊掉了,想想便觉得有趣呢。”王镜嗤笑一声:“你向来是爱看戏的。没几分新意的戏码,哪能入得了你的眼?” “主公知我。”郭嘉弯眸,忽然凑上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王镜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府中近来贤才频至,怎么不见你去凑趣?倒是文若,周旋往来,滴水不漏。” “文若八面玲珑,接人待物,处处周全。” “只是嘉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场面话,实在提不起兴致。” 郭嘉漫不经心道:“帮衬新人也是学问……主公身边新人辈出,总要留些余地让他们施展,我若事事出头,岂不是断了新人的进身之阶?” 王镜轻叹一声:“奉孝倒是把进退之道悟透了。” 回应她的是郭嘉灼灼的目光,那双桃花眼像是淬了蜜,明明未言片语,却无声宣示着独一无二的笃定。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他与主公之间的君臣情分,旁人无可比拟。 王镜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俯身吻了上去。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王镜轻巧跨坐在他腰腹间,探身过去,吹灭了蜡烛。 夜色沉沉,帷帐轻晃,一夜好眠。喜欢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手握金手指,在三国当天命之女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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