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家的了解,也是调查骆舟珩时才知道的。
“安家一向低调,你不知道也正常。”夜月解释,“上个世纪,骆氏对安家有恩。后来安家隐于大众视线,外界对他们的了解不多。近五十年来,骆氏与安家的主要人员都有着密切的交往,先生的母亲就是安家人。”
宁若初抿着唇,表情很犹豫。
方才脸对着床被压迫呼吸的她,气息有些许不稳,粗喘着。
俄顷,深深呼了一口气,回应:“我会去的。”
语气有些别扭,听来不情愿。
夜月停在原地觑了她两眼,才离开。
注视着门被关上,宁若初拿过信封,拆开浏览着。
“公婆没见过,外婆却是见上了。”她吐槽着。
骆舟珩的外婆安老夫人如今健在。
嫁过来两年,除了偶尔回骆家,宁若初还从未见过骆舟珩的其他亲人。
棉花娃娃里的灵魂静默了。
……
一直到周末,宁若初的心情也没完全调适过来。
陈管家请了不少次心理医生,可被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厌弃,任谁都不好受。
他担心宁若初这几天没怎么吃饭,身体出问题,便提议让冉云卿也去。
听到消息的冉云卿惶恐:那么高雅的地方,是我这种?潘磕苋サ模
为了能配得上那个地方,她还专门给宁若初发信息,问能不能穿她赔给她的衣服去。
宁若初回复:【佣人们根本不知道我有什么衣服,你穿出来不会被发现。】
冉云卿握紧手机,咬牙。
被朋友太了解也不是一件好事。
……
近五十年来,安家与外界的交往屈指可数。
族内子弟没有出席过任何公开场合,晚宴、舞会等更是从未举办过。
若非安氏官府影响力在外,旁人怕是早就忘了这样一个大家族的存在。
这次的画廊,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
安氏有着十分深厚的历史底蕴,名画古董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不少珍稀文献。
无数豪门名家费尽心思,甚至是豪掷万金,只想过来瞻仰一番,他们却只邀请了一些内部人员以及对国画有贡献的画家。
而宁若初,则属于前者。
冉云卿第一次出席这种大场合,手心全是汗,小心翼翼地拎着宁若初给她的名贵包包,没走两步就要看看脚上的红底高跟鞋。
那是她发消息后,宁若初凭着“演戏就演全套”的理由,把冉云卿打扮成了豪门大小姐。
但现在,她开始后悔了。
宁若初嫌弃地瞥着冉云卿,“你有必要吗?”
“当然有!”冉云卿斩钉截铁,“这些东西都够买我命了!”
宁若初:“……”
她无语:“你没这么不值钱。”
好歹也是灵心堂堂主的亲传弟子,能把她从鬼门关那里拉过来的医仙,怎么被说得这么廉价?
宁若初指着她这一身名牌,“这些东西,都是品牌商送过来的,没有花一分钱。”
“那我也得对得起那些设计师和制作者。”冉云卿摸了摸衣角,“更何况,我从来没用过这么好的面料。”
宁若初:“你确定不是因为它们的价格,而产生的幻觉?”
冉云卿沉默了一阵,“可能有点。”
……
盛倩薇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心情不太好。
身旁的女人瞥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冬家还是不愿意松口吗?”
盛倩薇叹气:“应该是上次惹了冬小姐不快。”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过也没关系,阿瓦罗萨的时装周也能帮我提升品牌影响力。”
十三万,他们师徒俩一个月内根本无法凑齐。
乔惟松不想让冉云卿伤心,可宁若初一向是有忙就帮,这次实属有些反常。
“真的是小徒弟让你这么做的?”他再三询问。
冉云卿点了点头,手指下意识接近手上的画卷,又怕它被弄坏赶忙松开,刻意控制力度。
乔惟松不理解,他轻轻拍了拍冉云卿的肩膀。
“我知道你和小徒弟感情深,但她说的也没错,一幅画而已,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他叹气,“云卿啊,重感情是你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要学会平衡感情和现实才行。”
也怪她,一直让冉云卿钻研中医药道,忘了与外界的交际,才让她对突然来的年龄相仿的师妹这么依赖。
冉云卿声音细微,染上了几分软糯:“我明白。”
可她就是学不会。
言尽于此,乔惟松也不好说什么,只劝她赶快过去。
……
冉云卿坐车前往安家,红木门内是老式的宅家大院。
即便是古代,也绝对是大户人间。
管家早已在门口迎接,看到来人立刻上前,询问:“请问,你是骆夫人派过来接三小姐的吗?”
冉云卿点了点头。
管家立刻侧身,要迎她进去。
“我昨日在画廊上打碎了一些盘子,这是赔款条例,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画来抵债。”冉云卿不好意思地开口,从口袋里拿出条例明细,递过去。